“谁跟你说好。”秦少野怒吼出声,“你待在机场等我,不许登机。”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叶岑溪苦涩笑道,“秦少野,我不想再听你的。”
她挂断电话。
嘟嘟三声,像提前给秦少野判了死刑。
他狠狠敲了下车门,说道:“再开快一点儿。”
凌晨车不多,云知杭只好踩紧油门,将车开得飞快。
到了机场,秦少野迅速跑到里面。
“叶岑溪!”
他老远就看到那道背影。
映在瞳孔里,熟悉又纤细的背影。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周围灰暗一片。
只有一束光,罩在她身上。
叶岑溪回头,与他目光相撞。
秦少野没动,只奢求她能回头。
眼里充满直白的哀求。
叶岑溪笑了笑,笑得苦涩又勉强,她拉着行李箱,毫不犹豫从安检口走了进去。
秦少野愣在原地,身下蓝白色的病号服,和纯黑的大衣,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云知杭心也跟着揪疼。
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渐渐变成了蚂蚁大小,最终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机场灯火通明,夜色依旧暗沉,看不到晨曦升起的征兆。
乳白色、泛着一丝淡黄的明亮地板,倒映着男人高大,又孤零零的影子。
人慢慢多了起来,秦少野腿灌了铅,机械回身。
他踏着褶皱的棉拖,上车,倚靠在座上。
云知杭把车门关严,开了暖气。
没有启动车子,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劝道:“野哥,你如果想找她,等身体康复,可以去l市,飞机两个小时就能到。”
秦少野突然笑出声,“找她?我为什么要找她?她走得多干脆。”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映照在男人立体的侧脸。
眼眶微微发红,唇色青紫。
云知杭道:“野哥,我忘了跟你说,叶岑溪让我把银行卡和戒指带给你...”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直接把云知杭的话打断。
秦少野歪倒在门边,脸色惨白得吓人。
云知杭慌了,赶紧开车,带着秦少野回了医院。
医生乌泱赶来,做了检查后,立刻把秦少野推进手术室。
手术顺利,秦少野脱离危险。
云知杭松了口气。
负责任的小护士把云知杭一顿骂,“先生,您怎么能私自带病人出去,病人胃部出血这么严重,万一出大事可怎么好?”
云知杭冤枉,他也是一万个不想秦少野折腾,可是这位爷的心思,哪是别人能左右的。
他除了听,还能做什么。
心里无奈,但云知杭还是再三道歉。
不知为何,赵一如突然得知秦少野胃出血住院的消息,慌忙赶到医院。
云知杭正坐在床边守着秦少野,见赵一如来了,他客气中带着冷漠,“伯母。”
赵一如顾不上什么,上前看着秦少野道:“我儿子怎么样?”
“情况很差,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
“怎么会?”赵一如大怒,“在他身边照顾的人都是死的吗,怎么也不劝着点儿。”
云知杭眉心突突跳了两下,“能劝野哥的人,已经被您赶走了。”
他多少也清楚些,赵一如不满意叶岑溪,一直从中作梗。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一如不满。
“自从叶岑溪和野哥被您成功拆散之后,野哥就一直埋头工作,应酬也是自己来,他酒量本来就差,往死里喝,能不出事吗?”
云知杭语气开始不好。
但他说的却是事实。
叶岑溪在时,野哥滴酒不沾,推不掉的应酬,也是找人代喝,或者象征性地喝一小杯。
那时他还调侃,“野哥,你耙耳朵啊。”
“你懂什么,男人没耙耳朵的,这是疼老婆。”
当时野哥已经和叶岑溪快要订婚了,他还提前口头上邀请了圈子里几个玩得好的兄弟,让他们准备好礼金
闹哄哄的一片。
而现在,物是人非。
叶岑溪走了,来了个烦人的沈敛。
赵一如还是那副德行,从不觉得自己错。
“不争气。”赵一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世界上的女人难道死绝了不成,为了一个叶岑溪要死要活...”
云知杭无话可说,沉默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赵一如又怒又心疼,尽心地照顾着秦少野。
她虽然难过她儿子这样的状态,但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叶岑溪不适合他儿子。
他儿子,天之骄子,要娶的女人,必得是世家女才行。
或许他会伤心一阵,但时间久了,就能慢慢把那个叫叶岑溪的女人忘掉。
赵一如拿着温热的毛巾,擦了擦秦少野的手。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沈敛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亲手做的鸡丝粥,“少野好些了吗?”
两个女人,瞬间四目相对。
云知杭心里那点儿郁气消失不见,正襟危坐,等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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