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黑红18线人设崩了(42)(1 / 2)

剧本中,宋知行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十几年前父母因为工作需要把他从乡下接到城里。

起初前两年父亲创业失败,欠了一堆外债。

那时家里已经穷困潦倒到几乎揭不开锅的地步,夫妻没办法便在一家公司干起了保安和保洁,一天连打几份工,省吃俭用了将近十年才终于把债还清。

等债款还清,他们头发俨然已见花白。

宋知行跟着父母久历风尘,深知生活的不易,他明白只有读书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

高考,这是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最公平的选拔。

就这样,宋知行高一下学期分班时成功进入了尖子班,即使在班里常常处于倒数的位置,他依然怀着平常学习的心态。

他坚信知识改变命运。

为了减少外界干扰,把极力自己的存在度降到最低。

他出身平凡,先天不足,比起那些初中就修完了高中课程并每周花钱去上奥数班的学霸们,宋知行只能靠日复一复挑灯夜读的高度自觉,因为家里实在承担不起这笔额外的开销。

安静,孤僻,不起眼。

这是同学们对他的评价。

宋知行也不在乎这可有可无的存在感,他只想安安静静过完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考上一所好的985,他试图改变接纳前半生的不公,打一手漂亮的烂牌。

但天不遂人愿。

命运的齿轮周转着像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一个月前,他父亲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跑了,而负担不起高昂的医药费父亲至今都只能在床上躺着。

看着起早贪黑又不得不受尽客户怨气的母亲,每每梦醒时分宋知行都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可更大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星期前。

那天回家路上,他帮了一个受欺负的学生。

带血离开的那一瞬间,他懊恼着,怪自己多管闲事。

他自诩不算什么好人,也不害怕报复。

他怕的是不慎走错的每一小步,会影响即将到来的大考。

但在战胜良知之前,他更明白自己是一个会呼吸的生命,不是机器。

他痛恨那个逃跑的司机。

做不到见死不救。

已经身处深渊的人,不愿再目睹无辜之人尝遍地狱的痛苦。

当是自私的心给恻隐腾出的最后一点空间。

后来,他也果不其然遭报复了。

季修文今天要面试的这场戏,是宋知行在忍受那群施暴者骚扰了一个星期后,终于不堪其负,彻底将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爆发出来。

这天,一群人把宋知行堵到了小巷子里。

在一次又一次的校|园|暴|力中宋知行终于奋起反抗反抗,那是他第一次拿起棍子伤人。

即使寡不敌众流了血,他却头一次感到解脱,战栗到心底。

他大彻大悟,崩溃边缘唯一的念头:原来这就是鲜血的滋味。

“你们不是说要打我吗,来往这打,别打偏了对着脸打,来啊!”

疯了。

宋知行指着自己那张常年隐蔽于日光之下的脸,白净皮肉浮现出青肿的痕迹,不知何时,嘴角也挂上了血丝。

他狼狈不堪,步履踉跄,背影单薄看似风吹过下一秒就能倒的样子。

“怎么?不敢了吗。”

他仅仅是想好好学习啊。

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震骇:“刚才是谁说要扒光衣服录视频上|我,你tm有种就别怂,我不怕你们!!”

原来,把脏话讲出来也没那么难做到,更肮脏可耻的人心,让他忘了往日循规蹈矩的忍耐。

他只觉脑内一片翁鸣快被撕扯成线。

泪花被栓在眼珠里打转,少年抓紧手中了掉屑的棍子,倏而自嘲一笑像是失了疯。

他面对跃跃欲试的众人,悲声威胁:“只要你们敢做,你们今天最终上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他孤寂又决绝:“看咱们今天谁先死!”

“砰——”的一声,棍子被扔掉了,摔裂成两段躺在地上。

那声音,仿佛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发出的最后哀鸣。

所有话落的那一瞬间,季修文的泪水决堤而下,没入领口晕作深色。

他瞪住那些步步紧逼的施暴者,咬死唇,颤抖着无声悲咽。

宋知行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安安分分度过学生时代,就这么难。

是他不够渺小吗?不够卑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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