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水又被上流的人给截了(1 / 1)

为他的名声添上一笔“仁爱”,免费宣传。他会给二伯提供最好的医宿条件,并且高调地医治。”

虽然成全张东全沽名钓誉,但二伯真的实打实得到实惠,是好事。

白二银和两个儿子去镇上治腿。

临近春耕,五福家全力加速建房,忙得连十五都倒地就睡,终于在第八天夜幕来临时,五房加堂屋正式落成,一排过去,大小一致的泥墙茅草顶的房子并排而立。

五福家正式从大族长家搬回自己的原来的家。

吃膳后,白老太太发表讲话,“先一房一间住,等空闲时,再加盖四间,孩子们住一间,夫妻住一间。明天,我们要开始翻田,春种,早些睡。”

众人没有意见,纷纷回房去。

沈七芽去灶房,动手盛水,提到洗浴房替十五洗头,有条件下,沈七芽习惯每天洗浴,最近十五被她带得,喜欢洗浴。

白三宝一家五口人沐浴完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

进房时,白启峰已经把炕烧热,“七丫,你带十五睡炕头这边,这边暖。”

“嗯。”

沈七芽用手腕粗的两条木棍把简单粗糙的木排门卡紧,回头就看到十五滚动着小身子,从炕尾滚到炕头,然后,四肢摊开摩擦新编织的竹席,舒服感叹,“真舒服。”

白三宝有样学样,学着小闺女从尾滚到头,滚到十五身边,四肢摊开,呈大字型,动作、口吻统一,满意地感叹,“真舒服。”

这样的父女俩让站在炕边的白启峰三人蓦然笑出来。

家,再穷,亦是最舒服。

“不好啦,河里的水又被上流的人给截了!!”

准备春耕的白族人被突如其来消息打懵,上流把水给截了,那他们用什么啊?

今年他们心知与李地主不合,特意将春耕时间提前了。

结果,水没了。

“这群龟孙子,年年都这样!!”白大辉生气扛起手中的铁铲,破口大骂往上流跑去,白大金也提着手中的木铲追上去。

白族人的田地都是河边,一眼过去,全是白族人在劳作。

抢水,时常发生。

这不是第一次,亦不是最后一次。

但是,他们已经与他们错开,提前时间。

“走,我们去看看。”

村长一声令下,带领村里的汉子走了。

妇人和孩子开始翻田。

翻田。

真是翻田。

一铲一铲地挖起,翻过来,在翻田之前,还得把田埂四周的草抜干净,铁铲、锄头还容易些,但大部分是木铲、竹铲,挖起来,十分难挖。

沈七芽试过,她没办法把手中的竹铲一脚踩进泥土里,比起小的九丫却能一脚将竹铲踩到底,快速挖起一铲泥。

最终,她只能和十五他们一样,去抜田埂边的杂草。

“啊!”

沈七芽正在拔草,一只类似蛐蛐的虫子爬上她手,本能害怕甩开。

“土狗子!!”

旁边的十五却万分激动扑上来,一把将虫子抓住,远处彩丫头同样兴奋端着木盆奔上来,“十五放这,放这。”

这时,沈七芽才看见木盆里已有七八个一样的虫子。

鉴于沈七芽不是真的白丫七,没敢问捡这些虫子做什么,再遇到,她没敢抓,十五胆大和彩丫头胆大,小爪子一抓一个准。

“唉,估计,和往年一样,唯有等他们种完,不要水,才轮到我们。”大伯娘无奈地感叹。

“村长不是去和他们说吗?”二伯娘倒希望能有水,毕竟现在还不适合撒谷种。

“说,年年都去说,结果还不是一样,他们又没有完全堵死,只要不堵死就行。”以前不少村子为了争水,把河流堵上,后来李户安说不能把河堵死。

不把河流堵死,只要有一线水下来,他们就没有错。

这样说是没错,对于没有支流支撑的大窝村,就惨了。一线水,根本无法引水进田,只能挑水,这么多田,得挑到什么时候?

原本有水进田,水会把田里的泥土泡软,变软的泥土会变得容易挖,即便是孩子,手持竹铲,不用费劲便能一踩到底,把泥土翻起来。

现在没水,单是翻田这项就得费不少功夫。

在大窝村下面的黄屋村,他们有条支流,支流里有水出来,他们堵上一些,就能引水进田。

“那现在怎么办?”温氏愁起来。

年年开春,他们都愁。

“不知道,村长、族长他们仍在和他们说,不知道能不能说得通?”

“奶奶,为什么雪化时,我们不堵水浸田?”

沈七芽不明白,雪化时,不是有水吗?

堵起来,一样可以浸田。

当时,她还瞧见,大伯特意将田里的雪水放掉。

“雪不是冻的吗?用它来浸田,岂不是冻坏田里的谷种,哪能泡?”

“……”

沈七芽对白老太太的论调真的无语,沈七芽反问,“奶奶,山上的树木那么多,年年被雪水浸泡,为什么不见它们死?”

“哪能一样,水是从高往低流,从山里流下来,又没有泡,顶多是湿地,当然不会死。”

“……”

此路不通,沈七芽只能换另一道。

“奶奶,年年冬年在田里下一层大腿深的雪,年年把田土冻上,怎么不会冻死谷种?雪会化成雪水,随着气温增高,时间推移,雪水会变成常温的水。

如煮出来的开水一样,刚刚离火,能把人烫伤;等它冷却,我们可以喝它。同理,田里的雪水变成常温的水后,与河水没有两样。”

“那……那明年试试。”

白老太太想想觉得七丫头说得有道理,要试,只能明年试试。

众人只能边翻田,边等待村长他们的好消息。

忙到天黑,五福一家子合力才勉强把一块将近二亩的田翻完。

十五、彩丫头她们的木盆收获不少虫子,连白老太太看到,脸上笑意加深皱纹,“还以为去年大旱不会有土狗子,没想到一天下来能捡个碗公。”

碗公?

吃的?

沈七芽下意识瞧着彩丫头端的木盆,看到不断爬动的黑褐色虫子,浑身起了鸡皮,她连连挪开视线,没敢再看。

想到屎壳郎也吃的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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