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你这么讨厌我?(1 / 1)

“族人的分成只限于熬过旱灾的一百零四口,其他人,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参与分成。”

众人不敢再有异议,应下村长,表明自己没有非分之心。

而白老太太从始至终,一句未说,她就坐在人群中间,穿针走钱纳鞋子。

对于她说来,不管结果如何,她一样跟三房过日子,现在七丫头能干,她不愁三宝以后的日子。

至于大房、二房,他们儿女众多,就算重新回去刨地,养活一家,不在话下。

十五上完茅房,她又匆忙提着灯笼,跟王大兴重返天香楼,姐姐说了,一会表演完,他们一起去吃夜食。

“姐姐,我能唱歌吗?”

到达天香楼,十五见姐姐弹完十遍,就凑到沈七芽身边小声问。

“行,要致词。”沈七芽答应十五,目的锻炼十五的临场发挥和胆量。

“嗯。”

十五跑到秦筝前面,对周边围观的听众微微福身,“感谢天香楼掌柜、在场大哥、大姐姐叔叔、阿姨对我姐姐的厚爱,十遍“清音菩提”已弹奏完毕。

接下来我为大家带来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在场每一人,祝大家今晚好梦。”

沈七芽伴奏响起,唱过无数次的十五准确地踩稳节拍开唱。

这是一曲节奏缓慢的浪漫情歌,优美抒情的音乐,伴随十五带着娃娃音的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飘散。

扣动人心的歌声直击每个人心中的心灵。

十五的歌声让在楼上,靠窗聆听的龙曲尊想过自己和沈七芽的过往。

不知何时起,她打破他的原则,改变他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她成为他的一切,他以为,他和她会是一辈子,结果他害死了她。

往后,她不会站在自己的面对,带着浅浅的笑意,伴随亲昵,唤他一声:谨之。

按年纪,按先后,她得叫哥,偏偏,从小到大,唤他谨之。

“白七丫,我能和你谈谈吗?”

鬼使神差,他冲出来,居高临下,他对她提出谈话要求,他想和她说说他们共同认识的沈七芽。

自从上一次他把白七丫错认沈七芽之后,他心中一直有个奢望,盼沈七芽还活着。

活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

即便现在确认白七丫不是沈七芽,他心里仍抱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希望她活下来,甚至他不敢去生死崖下确认。

他怕,自己一旦证实崖底下有她的白骨,一丝奢望彻底断了。

他辗转多地,每到一个地方都盼有奇迹出现,他仍能在人群里看到那张令他怦然心动的脸孔。

沈七芽收琴收到一半,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顿时翻起滔天的恨意,为了爹和大哥他们,她努力地压抑。

当她抬起眼迎上他目光时,眼里已是一片冷清,清声拒绝,“不能。”

这声拒绝让白启峰安心之余又提起来心,怕对方重提刺杀事情;

而王大兴被沈七芽这声拒绝差点吓死。

他恨不得上前把沈七芽摇醒——小祖宗啊,刺杀罪名随便能重扣在你顶头上,咱们能不能理智点。

他们小蚂蚁是干不过人家牛大腿的!

“你讨厌我?”

一直,她对他都有明显的敌意,恨不得他死;他以为上次他没追究她的刺杀,是友好的表达。

他和她不能成为朋友,但共同认识沈七芽,有足够的理由坐一起说说话。

结果被拒绝了。

像十里巷一样,干净利落地拒绝。

沈七芽冷冷地道,“我的大脑告诉我的眼睛,它很讨厌你。”

“……”

这是什么鬼话?

什么时候讨厌一个人的话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沈七芽这话说出来,让原本围观听曲现在改成看戏的人被这话绕懵了,个个迷茫地自问,什么叫我的大脑告诉我的眼睛,它很讨厌你。

大脑是不是脑袋?

脑袋和眼睛不是一起的吗?

“五郎,七妹妹这话,我怎么听得怪怪的,大眼,你们明白吗?”

王大兴不记得对方是大人物的事情,像其他在场的人一样,一下子被这句话绕进去。

“我都反应不过来……”

白启峰苦笑地摇摇头,他现在都在心里反复地念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怪,感觉就是怪,怪之余,又觉得这样问话,很特别。

龙曲尊没想到,自己得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七芽跳崖时说下辈子,她来做他的仇人,现在这个农女同样不掩饰对他的讨厌,他真的就这么令人讨厌吗?

“害一个人无需理由,讨厌一个人更无需理由。”

她在指责,他害了七芽吗?

想到七芽的死,心腑,猛然地剧痛起来。

面对白七丫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龙曲尊骄傲的自尊让他转身回屋。

他是高高在上的忠亲王世子,哪怕他贬为庶民,剥去将军之位,他仍然有他的骄傲,他和七芽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对另一个人辩解。

是他逼死她,他否认不了,同样,她背着她嫁给冯文庆也是事实。

他和她之间早已纠缠不清,其中是是非非,不是一二句话就能说清。

而在旁看全程的天香楼掌柜见龙曲没有为难白七丫,他按合约,支付完尾款五百两。

“七妹妹,你以前认识他?”

出来,王大兴心有余悸地问,当时他听到七妹妹那句:害一个人无需理由,讨厌一个人更无需理由时,他以为,他们这行人会被天香楼的拦腰开砍。

结果,高高在上的年轻男子只是转身回屋,什么都没说。

出来,他才反应过来,她这样说,应该认识对方很久吧。

“去年逃荒时,见过。大兴哥应该没有逃荒吧?”沈七芽巧妙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经历逃荒?”王大兴笑问,看得出来吗?

“你家有银子,有人啊。”

王家在临川府的大宅子,不是穷苦人家,“只要水井里有水,能活下去,一般人不会离开故土。”

白族全族一起离开,是逼不得已,没水活不下去。

“你说对的。我家的确没离开。我家里的古井有水,最旱的时候,每天还能打一桶水来维持食用,从干旱起,我带人四处买备粮,直到现在,我家的备粮没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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