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芽抱着十五,边走边叫柳氏他们进来,“二伯娘,打水给十五洗浴,从头到脚给她清洗三遍,用泡泡香洗。
脱下来的衣服不要了,回头烧掉!十五,跟二伯娘去洗浴,绝对不能碰眼鼻。”
沈七芽放下十五。
“十五,你先去洗浴房,二伯娘提水就来,大嫂你看着十五。”柳氏听到沈七芽的话,吓得手脚发软。
不用想,她都知道出事情。
温氏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吓得脸色灰白。
刚刚她们在宅门听到,来闹事的老太太说,她的孙子正是吃了白三宝背的戏鸡蛋才出事情。
“姐姐,我……我有毒吗?”
十五看到沈七芽以及众人的反应,吓得手脚无措。
“没有,十五做得很好,姐姐在以防万一,没事,乖,和二伯娘去洗浴。”
沈七芽将十五安顿好,转身对爹道,“爹,把筐子放下来。娘说,先不要碰鸡蛋。”
“哎!”
白三宝听话将背一路的鸡蛋放下。
“十郎,陪爹去换衣服,换出来的衣服不要,你不要碰,等大哥回来和十五的一并处理。带爹出来洗头洗手。”
“嗯!”
十郎带白三宝回房。
“奶奶,你看好这筐鸡蛋,在官府的人没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碰,可能有剧毒!”守鸡蛋的事情沈七芽交给白老太太。
“奶奶知道,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白老太太不敢大意,自己拿着棍子,就守在旁边盯死。
她抱十五回来,如果十五身上沾有毒,她的衣服可能会沾上,安全起见,还是换了。
沈七芽换好衣服,净手出来,悄悄叮咛王大泉,“大泉哥,你带几个人去到王家粮记铺子周边去寻找乞丐,有二十几个乞丐领了十五给的红鸡蛋,找到送医,不能让他们吃鸡蛋,若是……”
沈七芽未说完的话,大家都知道是什么,王大泉点头应下,“是,姑娘。”
于是,王大泉匆匆带六个人出去。
这时,之前跑出去寻白三宝父女俩的人纷纷回来,紧接着官府的人匆忙到来,这回,连王大人都亲自来了。
他不能不来。
当他听到白族戏院的人报官说,喜鸡蛋正是从平春医馆背回来。
平春医馆的小周大夫正是忠亲王近日才寻回来的亲生小儿子,龙曲霖,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毒鸡蛋的背后,事情不简单。
王大人过来,官府仵作一并前来,到来后,他开始自己的工作。
“回大人,是剧毒砒霜,人们称的老鼠药,不过,比老鼠药毒上十几倍。”仵作以严谨的态度,告诉王大人自己检验出来的结果。
“去平春医馆!”
王大人当机立断,带队前往平春医馆,并留下话,“将涉事人员先押回官府。”
“王大人,今天是我儿的大好日子,你这是为何?”
忠亲王见到王大人带着官差进入平春医馆,顿时脸色不佳。
认回儿子,儿子以龙曲霖的身份出诊,作为父母,忠亲王夫妻双双出现,为小儿子助威。
周白术从小习医,对人对事,温柔敦厚,对突然成为忠亲王儿子,震惊之后,平近接受事实。
短暂的几天接触,对彼此了解渐多,渐渐接受彼此,父子、母子亲情不断升温。
不过,忠亲王夫妻俩到达时,白三宝父女俩已经离开。
“忠亲王,下官前来……”
王大人赶紧上前,与忠亲王解释事情来龙去脉。
“查,给本王好好查!”
忠亲王听到毒鸡蛋出自平春医馆,现在将白族戏院牵扯进来,想到龙曲尊,忠亲王严厉下令大查。
随着仵作一翻检验,只有一只木勺子沾有少量的毒。
其他所有事件一一查过,并未发现毒。
但白三宝背的毒鸡蛋确定是出自平春医馆,这事不少人见证,在场很多人只拿到一样,拿到肉包子或红鸡蛋。
像白三宝父女俩连吃带拿,没有几人。
“现在还没有发现有人中毒,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忠亲王妃出来维护平春医馆。
更多偏向是白族戏院自导自演。
“小大夫,救命啊……”
正说着,两个小伙子抬着一个大娘奔进来,“不知为何,她刚跟我们吹虚吃三枚喜鸡蛋,突然就吐白沫不止。”
“大夫,快,快来啊,我儿子吃下你们医馆给的喜鸡蛋就倒地不起……”
慌乱之中,陆陆续续有人将中毒的人送过来,无一例外,都说吃了平春医馆给的喜鸡蛋。
很多人领到喜鸡蛋没舍得吃,带回去给自己的儿女或父母。
“不是,我也有吃喜鸡蛋……周老大夫,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周老太夫,你可得救救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我不能死……”
原本在看热闹的人,突然想到自己也吃过喜鸡蛋,瞬间吓得脸无血色,鬼哭狼嚎去拉周老大夫救自己的命。
一时之间,整个平春医馆乱成一锅粥。
经周老太夫诊断后,吃喜鸡蛋出事只是很小一部分人。
吃下毒鸡蛋的人,送到医馆,多数无力回天。
不到半个时辰,因平春医馆的毒鸡蛋,已经死亡五十多人,还不少在抢救当中,此事还涉及到白族戏院,被迅速传播,整个龙天城哗然。
在王大人一翻询问排查后,锁定投毒嫌疑人是负责煮喜鸡蛋的袁四祖。
只有他出事后,不见人影,同时是最有机会煮毒鸡蛋的人。
王大泉找到十五派发红鸡蛋的乞丐,没有例外,全死了——他们全都吃完十五给的鸡蛋。
在官府,王大人审问下,白族戏院人才知道,抬孩子来戏院闹事的人,孩子吃的喜鸡蛋并不是十五给予。
而是那个婆子趁白三宝父女俩看杂耍,看得入迷,她自己偷偷偷拿四枚,拿回去不舍得吃,全给自己的孙子吃。
王大人问堂下的龙曲霖,“霖公子,是你主张将喜鸡蛋给白三宝父女俩带回戏院吗?”
龙曲霖的尊封还没有下来,身份只是忠亲王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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