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住进大学,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栖身之所了。
一年才八百块住宿费呢。
其实燕青没多沮丧,对他来说,钱财如身外之物,
还在人博物馆工作人员邀请下,认真参观了那些自己亲手挑选的珠宝金器!
对他来说,那就是昨天跟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盖青云在耳机里哈哈大笑,撺掇燕青假装凑近弯腰观察,方便拍照留念,说是以后两人穷得住桥洞时候,可以翻看追忆曾经富过。
燕青懒得搭理幼稚儿童,但还是凑近了几个实属珍品的展柜,让没见过世面的高中毕业生咂舌不已。
当年他们平叛打下的起义军,曾经横扫掠夺过最富庶的苏杭天堂,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打小就在富贵人家为仆的燕青,眼力自然比那些穷头陀、黑捕快的LOW逼强得多,挑了最好的一担走人。
现在硬生生让皖省博物馆的藏品上了个档次,除了被平京国家博物馆“借走”几样最好的,镇馆之宝都是燕青当年经手的东西。
他心态好,还跟热心陪同介绍的馆员提醒:“这是苏杭那边珠宝行的样式,我从小喜欢看古籍,隐约记得有介绍,凡是这里、这里有戳刮印记的,就是当年方腊义军把贪官污吏家产收了以后刮掉珠宝行记号,免得被追查出来历吃官司……”
本来只是难得看见有个年轻人这么喜欢探古寻旧,还没上班就好奇的顺便招呼下。
现在博物馆研究员喜不自禁:“哎哎,小童靴你这个说法还真有点意思,我们是很纳闷,皖省从来没有发掘过类似风格、档次的文物,以前的确有苏杭那边的同行提醒看着眼熟,这个细节很重要,很重要,从来没人注意过,但为什么会从苏杭来到这边呢……”
盖青云笑得差点把声卡芯片烧掉:“当然是有位帅气的大哥挑过来的呀!”
燕青不动声色的提醒,庐州是卢俊义打了方腊之后驻守的地方,这不就说得通了吗。
研究员也哈哈笑,那可是虚构的演艺小说,这地界上从来没有关于卢俊义的现实坐标,但的确可以跟平乱事件联系起来。
没能套出有效信息的老探子内心轻叹,只能告别。
已经可以写篇论文的研究员很开心,跟“爱好历史”的大学新生互留了电话号码,欢迎以后经常来玩,经常沟通。
实在是这个皖省博物馆根本不能和其他大省比,无论馆藏数量、馆院建筑规模都很普通。
算是纯摸鱼的清水衙门,很难有这样的课题机会。
站在已经沦为收费停车场的博物馆大院,盖青云的确还是刚长大的孩子,依旧嘻嘻哈哈的调侃燕青。
其实他内心……哦,应该是CPU内核不怎么慌,暑假已经见证过燕青的社会生存能力,混口电充充怎么都能做到。
主要还是看到燕青找寻老大的历史进程被泼冷水,他就开心,哦,是开核不已。
因为算着过来拿了财物,手里就能宽裕,所以整个暑假,也就存下几千块,交学费可能都勉强。
难道马上又要开始送外卖了吗。
没想到燕青环顾下周边,走向随意堆放在共享单车:“这个是跟县城一样吧,走,我们去祭拜大哥去世的地方。”
盖青云惨叫:“两百公里!你就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搭汽车嘛?”
但古人眼里几百几千里地可不都得用脚丈量。
能骑行就不错了:“我想再看看这片地方变成了什么样,扫码导航吧,这大城市里我还真呆不惯。”
说完把那根白木棍随手插到后背,缚紧双肩包夹住,就蹬车上路。
盖青云本来内核无奈,研究员都说了没卢俊义这号儿的影子,你还非得找什么呀。
而且那小说里面写了卢俊义在船上喝酒毒发淹死在河里,那河岸连绵,哪里去找呢。
不过还是担心燕青断了念想就投河追去,赶紧好言好语的陪着。
结果两人都甚是开心。
因为八月的中原虽然骄阳似火,但顺着骑行导航出了大城市就是宽敞的国道。
车辆大多顺着旁边的高速路去了,马路两边尽是茂密的道旁树跟一望无际的农田,风吹万草伏。
相比在逼仄的大都市里,县城娃和浪子哥都觉得舒畅极了。
特别是路边时不时的瓜棚、饭馆、小卖部,随时都能吃点喝点跟人聊几句,这么一路自由自在的骑了去,好不快活。
四下无人,燕青还忍不住放声高歌。
盖青云听不太懂那古腔唱词,但也觉得快乐,遂默默录音。
所以看似两百公里的路程,居然闲庭信步的三天就骑了过去。
还在家里,盖青云就把所有细节地名跟燕青整理对照过。
书上说是泗水淮河,其实跟现在的泗河、泗水都没啥关系。
京城回庐州压根儿不经过那些水域。
燕青很清楚是淮河经过泗州的一小段。
船还是他安排的呢,说起这颇有些自责,要是自己安排大车可能就不会淹死了。
盖青云只默默的放所有相关影视剧给他看,用刚愎自用来形容那冤大头主上也没问题,都特么中毒坐船了还非要吃酒暖身子……
这种人坐车也能被车轮碾死信不信?
当然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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