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是看了何顺芝她爹的平易近人的绒线开衫穿着,家里四平八稳的沉稳质朴装修,还有悄无声息的生活保姆跟秘书。
再迟钝的书呆子也能反应过来。
燕青早就提醒过盖青云,这姑娘有骄娇之气,家里怕是不好相与。
现在跟他料想的也差不多,自然是不卑不亢的尽可能让兄弟能看明白这样的巨大地位差距,多半是悲剧。
因为寒门攀上这样的高门大户,总得用什么去换吧。
真要把一生都投入到权谋算计里面去也就罢了。
他这种刚摆脱枷锁,极其向往自由自在的脾性,下意识的都会回避。
但拿着千年前的经验,燕青也没见过何顺芝她妈这种另类。
应该说何顺芝就是继承了她妈的长相,父亲的脾性,所以明明一身正气的小女警,却总有点妩媚的出戏。
对她妈也没那么拘束恭敬。
准确的说是她妈把这种母女关系处得像朋友,很好奇的在大门口看院子里走来的年轻人:“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呢?”
声音很大,然后还忍不住笑:“哈哈哈,想说这句话想了好久,终于可以试试看了,这都什么东西呀?”
燕青大大方方的推到何顺芝身上:“我不懂,是她旁敲侧击的要求我带点,正好从东南亚比赛回来,有大马特产,几分薄礼请笑纳。”
被说旁敲侧击的时候,何顺芝急得推燕青,要不是练摔跤的下盘,准保一趔趄。
可是看燕青彬彬有礼又沉稳得体,她又忙着把揉乱的运动夹克抹平顺些,力求展现个完美的样子给父母。
但她妈完全不按理出牌,伸手翻礼物还嫌弃:“就这?按照规矩不应该是烟酒茶吗,而且什么牌子都有讲究吧,你这上门提亲不诚心啊。”
何顺芝简直尴尬,平时她妈没谱儿也就罢了,怎么这时候还这样!
她根本没意识到她妈已经给予家里人同等待遇调侃了。
燕青也不慌不忙:“还早还早,我才大一十八岁呢,如果有那天肯定会依足了规矩,今天只是来拜访下。”
他就为让兄弟看清现实差距。
当然这位母亲跳过了势利眼的档次肯定让他有了更高评价。
同样何妈妈对他也有了更高评价。
回头邀约:“老何!老何,你闺女这眼光看起来是真不错呢,小伙子不错!”
当爹的才沉稳出场,恰到好处的在这座独立小院的建筑玄关里邀请:“啊,请进请进,我们的确很少在家里接待小芝的朋友,稀客稀客。”
结果当妈的用手遮嘴对燕青小声:“我们是真有点急,虽然她年龄不大,但综合因素太多了,更希望她能做个平平常常的幸福孩子。”
何顺芝大囧,我也才二十一岁,怎么就跟滞销清仓似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家庭,能单纯幸福已经是个奢求了。
结果燕青就咬定一点:“十八岁,我才十八岁,我也想做个平平常常的幸福孩子。”
他是想保住兄弟的幸福啊。
何顺芝真的没听出来这两个平平常常的幸福有什么含义,还觉得被并列了,之前抹平衣袖的手顺势抓在燕青手肘上,按捺不住笑容。
今天终于比之前说话好听些了,有在网上的十分之一功力。
何妈妈简直另眼相看:“哎呀,老何,我看今天这顿饭就免了吧,可以了可以了。”
完全放心,就想拼命卸下给女儿的巨大压力。
何顺芝又着急,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都要跳出来维护男人了。
可男人看的东西还是不一样,老何注视着一点都不被家庭背景震慑的年轻人,就知道卸不卸的根本没用,该多少分量都清清楚楚摆在明白人心里。
“既来之则安之,小芝把这个大马的白咖啡泡点试试看,喝茶这么多年,我也想尝试新鲜事物喽,随便坐,不要客气,就当家里聊天嘛。”
字字句句有含义,燕青就烦这种随时琢磨的生活,他已经过腻了。
但又习惯性的接收、分析、梳理、回应:“白咖啡是经过温烘焙跟特殊工艺加工后,少了其他的苦酸味,把咖啡因含量也降到最低,香浓又不伤肠胃,所以连我们体院搞运动项目的都不用担心各种指数超标……”
就东拉西扯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他是在无数见人说人话,鬼话还要连天浪的环境从小打磨,更是在梁山之后一系列高端局锻造成型。
已经驾轻就熟、熟极而流、流于形式了。
越高位者越能听出来其中功力。
可他才十八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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