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也见过燕城的妻。
那是个如沈清棠一般温婉可人的女子,就连身上不卑不亢的气质也与她相像。
原来从始至终,他心悦的,都是这样的姑娘。
昭和突然释然。
从此收了心,准备嫁来陈国做慕容值的太子妃。
却未料,途中遇见了沈清棠,引出这一大堆的乌糟事来。
任是昭和再不信神明,此时也起了疑心,“沈清棠,你说我们,是不是命里相克啊?”
她但凡遇见沈清棠,总没什么好事。
沈清棠也是如此觉得,“殿下往后离我远些,清棠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早早便枉死了去。”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昭和才是克她之人。
“你——”
昭和叫她这话堵住,气愤不已,脱口而出,“沈清棠,你大胆!竟敢如此和我说话,当心我叫人来撕了你的嘴!”
嚣张跋扈的语调,一如从前。
沈清棠当即起身出去,果断决绝,半点不拖泥带水。
昭和立即慌了,“别……你别走……”
她嘟嘟囔囔,扭捏出声,来挽留沈清棠,“我不过是顽笑话罢了,你别记在心上。”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刚出闺阁的姑娘。
离开了父母亲人身边,远嫁到此处来,还处处叫人算计,实在担惊受怕得紧。
如今她能依赖的,只有沈清棠。
何其荒唐。
曾经势同水火,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如今却是这般亲密。
之后的日子,昭和更是恨不能和她同食共寝。
沈清棠不胜其扰,蹙眉问她,“殿下这是做甚么?”
她冷眼看昭和搂着她臂弯的手。
依她们俩的关系,实在不该做出这等亲密的姿态来。
昭和却愈发将她手搂紧些,仰着头,有些卑微地祈求看她,“我害怕。”
她是当真害怕。
夜里入睡,总是能梦见苏嬷嬷和她皇兄阴瘆瘆的脸,叫嚣着要来取她的性命。
她睁开眼,满枕都是心酸害怕哭出来的泪。
白日里也不敢用膳。
那日掺有胡蔓藤的茶水叫她心有戚戚,无时无刻觉得有人要谋害她。
沈清棠无法,亲自拿了银针一一试毒给她看。
“没有毒,殿下可安心用膳了。”
昭和仍是摇头,拉着她的手要她一同坐下,“你和我一起吃。”
实在要死,她也得拉个垫背的,才算不枉此生。
她还会经常问沈清棠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问得最多的便是,“我会不会死啊?”
她马上就要和陈国太子成婚了,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不知在担忧些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殿下何必庸人自扰。”
沈清棠将内务府送来的凤冠带去昭和头上,温声宽慰她,“如今我们已在陈国宫里,插翅也逃不出去,不如安下心来。今日,可是殿下与陈国太子的大婚。”
此事已定,不可更改。
沈清棠和着宫人一同送她出嫁。
只能送到宫道即止,会有陈国的轿辇来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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