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陈小将军一杆长枪沙场难逢敌手,却不知他的剑术更胜数筹,八岁那年偶然触碰长剑,便有一种天生亲近之感。
无师自通,只凭闲暇之时胡乱耍耍,十二岁那年无书可读,便行万里路游历天下,赫然发现,自己的剑术居然已经无敌于江湖!
诸多剑客奉其为“神明”,狂热追随,甚至自发组成了“剑气盟”,尊陈易为盟主,陈易本没当回事,只是后来得师父叮嘱,才渐渐掌控该组织,为自己打探消息。
一夜过去,两方人马都在准备。
朝臣们这些年安于享乐,虽然知道陈易在军中声望高,却不知道高到什么程度。
军中年轻一代,视陈易为偶像,早就想安排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却都被陈易巧妙的打消了。
此时,一名名驻扎在军营里的年轻将领收到密信,皆是一脸狂热之色!
“兄弟们,大王造反了!”
“跟我去平叛!”
距离齐水城较近的军营,连夜开始行军,距离较远的军营,或是被叮嘱不可妄动,守好边关,或是被下达了拖住“叛军”的命令。
陈家村。
当年那五名救下陈易的残兵,都娶了婆娘,组建了新家庭。
托陈易的福,他们此时有房有田,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上了他们理想中的“好日子”,而且在陈易的帮助下,寻到了一些当年存活下来的乡邻,于数年前,组建了现在的新陈家村。
新陈家村外,一名名身形矫健的剑客不断汇聚,暗中保护这座村子的安全。
当年二十几名陈姓残兵,救下被父母用于“易子而食”的陈易,于雪山之中煎熬近两个月,每日悉心照料,自己饿肚子也要喂饱陈易。
最终只剩五人,带着只有两岁的陈易下了雪山,又走了十几天的路程,才到达齐水城。
其中艰辛不用多说,陈易一路上却从来没有饿过肚子。
活命之恩,养育之恩。
陈易从来没有忘记过,此时决定“平叛”,也是因为那些人动了他的逆鳞。
“叔叔们,放心,谁也不能打扰你们的好日子,我说的!”陈易站在院子中,平静地抬头望向月亮,嘴中低声说道。
“盟主!”
一道黑影突然“飘进”陈易的院落中,腰间别剑,手持信封,躬身尊称。
“刚刚得到弟兄们传来的消息,苏老先生......病逝去了!”
“这是他老人家给您的遗信。”
陈易闻言,身体一颤,他师父七旬有余,近些年一直身体不好,他知道,也搜集了不少名贵药材,拿去给他老人家补身体。
但效果不佳,请了江湖名医,诊断说,是早些年行军打仗,东奔西走,伤了元气,落了病根,只能保养,无法根除。
他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这么早。
陈易用轻颤的手接过信封,很薄,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纸页,其上只简单的写了数行字,不是叮嘱,也不是告别,而是一首小词。
小民发如韭,
剪复生。
头如鸡,
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
从来必可轻。
奈何欲望平!
陈易看着眼前的薄纸,久久不语。
他知道,师父至死也没能释怀。
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穷酸老秀才,见了这人间疾苦,上了心头,便再也难以放下,一生辛劳,终究作土,至死也是这般意难平。
可...奈若何?
“小民...小民...他们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想过那朴素的好日子罢了。”
“世道太平,有房有田,饿了有粮吃,冷了有衣穿,逢年过节能吃顿肉,若有余钱再给娃儿做身新衣服,就再好不过了。”
“六叔贪心些,却只也想有个教书先生能教孩子们识文断字。”
“多简单啊!”
“呵呵......”
陈易不知道在笑什么,或是在笑这世道可笑,或是在笑那些蝇营狗苟,亦或是...在嘲笑自己!
“叔叔们期待的好日子实现了。”
“接下来...就是要完成师父盼望的好日子了,人人知书达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明君当政,轻徭薄赋,国强军盛,蛮夷不敢犯边!”
陈易一字一句,复述着小时候师父所给的答案,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
陈家村外,百十名剑客将前来“请人”的两队兵卒斩于数里之外,一点也没打扰陈家村的生活。
仁王在皇宫安排好兵卒,请陈易入瓮。
但当场便有小半文臣武将倒戈,统领那些兵卒的五名统帅,也有两名是陈易这一方的人,场面陷入了混乱。
仁王大怒,让心腹持虎符去召集军队平叛。
军队来的速度,要比他想象的快很多,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众兵将齐刷刷地喝问:大王何故造反!?
仁王当场被气得犯了心疾,不治而亡。
陈易被推上了义军首领的位置,改军名为“太平”,以三州之地建国,号“大安”。
凭借仁王军这二十几年积攒的底蕴,对内发展经济,施以仁政,对外不断扩张,远交近攻,耗时十二年,便扫尽天下不从,独占十三州之地!
天下终得太平,而陈易也没忘初心,励精图治,为实现师父理想中的“好日子”而昃食宵衣。
十几年后,便造就了一片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蛮夷不敢犯边,可谓是国泰民安。
年六十九,驾崩于皇位。
梦。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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