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对白锦姝的医术深感敬佩,加上知道了她的身份,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道:“昨天下午就有不少人过来开药了,我给他们诊了脉,诊断结果是得了风寒,这病很常见,我也就没当回事,直接开了方子让他们抓药。”
随即,他的眉头皱起来:“可后来,来抓药的人越来越多,症状几乎一模一样,我便意识到了可能不对,仔细给其中几人做了检查,诊断后的结果,还是得了风寒,本以为,也就这么些人了,谁想到今天一大早,药铺还没开门,外头就已经来了一堆人,且其他药铺门前的情况也都差不多,现在我也是顶着压力给大家开方子,这么多人,不开药不行,开了药,可就怕万一……”
万一是误诊。
后面那句,他没能说出来。
因为说来实在惭愧。
白锦姝闻言,微微凝眉思索了片刻。
绝对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得风寒,只怕,是什么传染病,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播的如此迅速。
“目前出现的都有哪些症状?”
“咳嗽,发冷,也有少数人发热,还有流清涕,头痛,浑身乏力。”
这些症状,确实都很常见。
但不一定就是得了风寒才有的症状。
“这样,张大夫你挑选几名症状较为明显的患者进来,我单独给他们检查一下。”
白锦姝进药堂时,已经提前把医药箱拿出来交给了红音,她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整包口罩递给张大夫:“保险起见,让你们药堂所有的大夫和药童全部戴上这个。”
说完,她自己先拿出一个戴上,给他做了一下示范。
随后又拿出两个,让青竹和红音戴上。
“这个可以有效防止传染,务必让药堂所有人都戴上。”
“好,好。”
张大夫感激不尽,连连道谢:“谢谢您,谢谢。”
“不用客气,快去吧。”
张大夫刚要走,一名药童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张大夫,不好了,昨晚来抓药的二蛋来了,说您给他开的方子有问题,把他娘给吃死了,现在正在外面哭闹不止,怎么办啊?”
“什么?”
张大夫一惊,顾不上再问,赶紧就往外走。
白锦姝一行人也立马跟了出去。
外面,名叫二蛋的男子坐在明药堂的地上,又哭又骂:“你们这些黑心的,到底给我娘吃的什么药,害了我娘性命,你们要遭报应!”
“哎呀,二蛋兄弟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张大夫很好脾气,见他坐在地上撒泼也没生气,反而还亲自过去把他拉起来:“你先别急,慢慢说。”
出了这事,其他排队买药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打算先观望观望再说。
若明药堂的方子真的吃死了人,那他们可不敢再在这里看病抓药。
二蛋见张大夫态度还算不错,这才停止了叫骂,不过情绪还是显得十分激动,怒指着张大夫道:“就是你,昨晚给我娘开的方子,说我娘得了风寒,不打紧,吃两副药就会好,可昨晚她才喝了一顿你给开的药,今天早上我做好饭去叫她起床,她……她的尸体都硬了!”
说完,他又开始伤心的哭起来。
他娘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得个风寒就要了命,定是明药堂这帮庸医给开的药有问题,把他娘给吃死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还我娘的性命!”
“二蛋兄弟,我给你娘开的药就是治风寒的,断不可能吃得死人,你别着急,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娘的尸体,倘若真是我明药堂的责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大夫头都大了,但问题已经出了,只能先想办法解决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
二蛋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在前头领路。
张大夫带着药箱和一名药童,匆忙跟上。
有不少病人不放心,也偷偷跟上去一探究竟。
而其他人,则是原地等候,或者转而去往其他药铺。
“我们也去看看。”
白锦姝现在心中越发怀疑,这波病症来的太急,但症状大多不算太重,按理说,应该不会轻易死人。
只怕,这位二蛋娘,一定接触过病源头,且还是最严重的源头。
二蛋家住在城东最偏僻的一个小巷道,一进他家的院落,白锦姝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把口罩戴好。”
她赶忙提醒红音和青竹。
两人依言,学着白锦姝把口罩戴上。
张大夫已经进了偏院的厢房,二蛋娘的尸体还在里面的土炕上。
白锦姝快步跟上。
“等一下。”
见张大夫正要伸手去掀蒙在尸体头上的被子,被白锦姝阻止:“我来吧。”
她让张大夫退后,其余人也都站远点,不准靠尸体太近。
随后,把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一次性的防护服穿上,再戴上手套,然后才上前去掀开盖在尸体上被褥。
“她是谁?”
对于白锦姝的突然闯入,二蛋很不高兴,本想过去把她拽走,却被张大夫拦住:“二蛋兄弟,别过去,这位是很厉害的大夫,先让她帮你娘看看,她一定能查出你娘真正的死因。”
“什么?”
二蛋听闻这话,立马就不干了:“还查什么查,我娘就是被你们明药堂的庸医给害死的,难不成到了现在你们还想推卸责任?”
“不是推卸责任,你总得先让我们看一眼吧!”
张大夫的好脾气都快被他气没了。
白锦姝没管他们,一把将被子掀开。
顿时,臭气弥漫。
有人看了一眼尸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才刚死一个晚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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