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比我更懵的人是容煜,但看到你迷茫的眼神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瞒下去。”
舒漾愣了愣,“所以,这就是你们一直瞒着我的事情?”
“对,腿部被人割下来放血,逼你喝下去,亲眼看着父亲死在眼前,每一件事情对你来说都很刺激。容音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留下了严重的心理,我很庆幸你只是失忆。”舒勉淡淡笑道。
舒漾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毯子,“表哥,他不爱我,我只是工具人,一个输血的工具人。”
“漾漾,我不知道你当时听到了什么,但我觉得容煜应该不会是这种人。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他真的很爱你。为了让你不再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他只能远离。我以为就算他选择远离,也撑不过很长时间,迟早有一天会再一次出现在你的眼前,但我没想到。”舒勉的语气开始凝重。
“没想到什么?”
“我没想到,容煜更没想到,你竟然爱上了一个人。容煜痛苦的忍受着,为了不让温盏害你,他只能强忍着痛苦看着你和傅臣玺相恋,并且走入婚姻殿堂。”舒勉的眼神越飘越远。
舒漾握紧拳头,声线都有些颤抖,“表哥,他活该。”
“对,他活该。”舒勉没有反驳。
舒漾再一次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之前的那张黑白照片却有说不出的温柔。
“表哥,我爸的车祸是意外还是......”
舒勉一愣,“当时这场车祸的定性就是意外。”
“你绝对自己私下里查过。”
舒勉点点头,也没再瞒着她,“对,我的确是查过,不过并没有查到什么内容。当年开卡车的司机我也见到过,什么前科都没有,那天也没喝酒,根据路口的红绿灯监控拍摄,伯父那天的车速很高,可能是因为很担心你,所以开的快了。”
“表哥,人总是相信那些很容易看到的东西,恰巧忽略了皮下的东西,不如重新查查吧。”舒漾说的很轻松,就像是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的轻松。
“我会的。”
推着轮椅离开这里,舒勉突然问道:“漾漾,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下午厉桑来了一趟,说要做个交易,用我爸的事情交易,我拒绝了。”舒漾平静的说着,仿佛和她无关一样。
这几天,傅臣玺像是陷进了一个死循环里面,怎么也出不来。
他甚至自我催眠,自己从来没去过医院,舒漾也从来没说过那些话。
短短几天,他就像是经历了巨大的苦痛,灵魂已失,只剩躯壳。
他的生活也是乏味的紧,从早到晚都在工作,仿佛变成了不知疲惫的机器人。
助理担心他的身体,苦口婆心的劝诫了多次都毫无效果。
公司高层也是苦不堪言,毕竟,高强度的工作模式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没办法,助理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向傅臣玺的好友,雷诺求助。
雷诺的家室在国外,据说父母是当地的地产大亨,他却爱好摄影,喜欢去各处旅游,拍下来精彩一幕。
幸好,雷诺前些天来了南城,不然,助理真就只能烧香拜佛了。
雷诺得知好友的情况后,爽快应下,并于第二天就来了傅氏集团。
午间十点左右,傅臣玺正皱着眉头对着三四个高管发火。
“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养着你们,你们就得给我干出来业绩。”
他把手中的策划案扔到最近的高管脸上,“啪”的一声,极其响亮。
高管低垂着头,动都不敢动,后背冷汗都快把衬衫浸透了。
“再给你们一下午的时间,给不出让我满意的策划案,全部收拾东西滚蛋。”傅臣玺的言语犀利,面色却很平静,众人心里很清楚,他并没有开玩笑。
助理站在旁边,同样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躺着也中枪。
他时不时低头瞧一眼手机,又慌忙抬起头,跟做贼一样。
终于等来了雷诺。
看到消息的助理眼一酸,差点就没绷住眼泪。
前台他早就打好了招呼,会有人带雷诺上来。
就在高管生无可恋的接受傅臣玺更多批判时,雷诺敲响了门。
傅臣玺冷脸看过去,视线扫过助理,其中的不耐烦快要凝成实质。
在偌大的压力下,助理没忍住咽了下口水,而后颤声开口:“是,是谁?”
雷诺的嗓音较为低沉,又包含着自由的散漫气息,风格较为独特。
“打扰一下,请问,傅臣玺在里面吗?我是他老同学,想见他一面。”
话落,助理还没来得及回话,傅臣玺就大步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看到满脸震惊的傅臣玺,雷诺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场面。
他咧唇一笑,异常淡定的伸出手,握拳,“傅,好久不见。”
近半个月的时间,傅臣玺脸上第一次有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也同样,手握拳碰了上去,“好久不见。”
雷诺眨了下眼睛,“我明天就走了,要不要出去喝点酒,叙叙旧?”
开场白如此直接,助理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傅臣玺会拒绝。
然而,听到这话,傅臣玺转头对他说:“下午所有事情你看着处理,处理不了的延后,等我回来再说。”
助理愣愣的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雷诺喜欢不受拘束的地方。
他选择了露空的酒馆,听着豪放的歌曲,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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