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夏发起了小姐脾气，翘着嘴说道。
“行，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还有啊，姐还嘱咐过，不要说你们是徐振邦的女儿，更不要提你爸在这打过仗，这都忘了。”郑光明一下严肃起来。
徐晓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我，我下次记得了。”
“晓夏，临行前，爸也说过，在内地不要提以前的事，你要记牢了。”
徐晓秋毕竟年长两岁，说起话来，有些姐姐的样子。
“姐，我记得了。光明，你和大姐以前在吉春哪住？”徐晓夏又问。
“晓夏，大姐反复嘱咐过，到吉春不能问她以前的事，你又忘了。”徐晓秋又说。
“看我，一到地方就愿意问来问去的，下次不问了。光明，等回香港，再给我讲。”徐晓夏一脸无趣道。
“行，回去了，我给你慢慢讲。
我看了老师给我们的行程安排，今天吃完晚饭，就在宾馆休息。
明天上午参观伪皇宫，下午和吉春中学生联欢。
后天去公园看雪雕，划冰车。
大后天一早，离开。
在吉春能呆上两天。”郑光明站在窗前，向远处望去。
“这地方条件太差，好冷，我可不愿意呆，越早走越好。”徐晓夏和徐晓秋依偎在一起，说道。
“是啊，屋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洗澡还要去公共浴室。在京城，卧室是有卫生间的。”徐晓秋叹了口气。
“光明，你以前住的地方，家里有没有卫生间啊？”徐晓夏又问。
听徐晓夏这么问，陆天不禁想起以前在太平胡同住的土坯房，笑道：
“我以前眼睛看不见，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再有晓夏，你怎么又问以前的事了。”
“你看看我，又忘了。行了，以后不问了。”徐晓夏做了一个鬼脸。
……
就在郑光明来到吉春的这一天，周志刚登上了离开吉春的火车。
今年回家早的缘故，没过完正月十五，周志刚就要赶回西南的工地。
这个春节，周志刚又是收获满满。
自己两个儿子成家，抱上的外孙子，看到儿女们每天笑容挂在脸上，没有什么更能令他高兴的了。
送走周志刚，陆天和周蓉又从太平胡同搬回光子片住。
除了住在一起，照看小乐天和冯楠方便外，在这个治安有些乱的年代，家里有男人还是很有必要的。
周蓉和陆天搬回来住，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周玥了。
尽管成了周家的孩子，有了爸妈。
可周玥心里，陆天和周蓉一直是最亲的。
离开谁，也离不开他们。
小冯楠在周家已经没有了陌生感，跟着周玥小嘴叭叭喊着“姐姐”、“姐夫”，见他们进了家门，拉着他们讨要糖果，很是喜人。
坐在外屋炕沿的郝冬梅，笑着说：“陆天、周蓉，要是冯化成他们真的不要冯楠，就把她留在周家，跟玥玥一样，做周家孩子得了。”
“好啊，那样我妹妹也能跟着姓周了。”周玥一脸笑意道。
周蓉摇摇头，“冯楠有爸有妈，怎么可能做别人的孩子。我去出版社问了，王紫和冯化成的事不算太严重，有个半年，差不多就能回来。”
“等他们回来，楠楠一定不会愿意走，就和我一样。”周玥翘着小嘴道。
周蓉摸了摸周玥的小辫，“玥玥，你和楠楠不一样。楠楠有父有母，他们不可能把楠楠过继到周家的。等他们回来，还是要接走的。”
听周蓉这么说，周玥叹了口气，“姐，其实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觉得咱家都是好人，楠楠成了咱家的孩子更好。”
“玥玥，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对了，明天就是跟香港文化交流团联欢，准备的怎么样？”周蓉问。
“姐，我没什么可准备的。
参加活动的服装和联欢会后交换的礼物，上级部门都给准备好了。明天上午到学校去取，下午去吉春小礼堂参加活动。
倒是孙小宁要表演节目，今天去了小礼堂彩排去了。”
“玥玥，姐和姐夫不让你表演节目，你没生我们气吧？”周蓉把周玥拉到身边问。
周玥摇摇头，“我生什么气啊，我擅长诗朗诵，唱歌本来就不如孙小宁。”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高兴呢。”周蓉笑道。
……
吉春，小礼堂。
与吉春大礼堂举行大型演出不同。
吉春小礼堂，通常举办小型的联欢。
这一次，吉春中学生与香港文化交流团学生的联欢会，就安排在小礼堂举行。
说是联欢会，其实和上课差不了多少。
东西两个区域，
中间的过道，将两个区域的学生分开。
东区坐着的是吉春中学生，身穿上级部门统一发的蓝色校服，脖子上戴着鲜艳的红领巾。
双手背后，无论男生、女生都不苟言笑地目视前方。
西边坐着的是香港中学生，着装也很整齐，看起来洋气很多。
与吉春中学生目视前方不同，香港学生目光大多投向身边的吉春学生。
特别是男生，眼睛只看女同学。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夸奖内地女学生真好看。
的确，这一次参加联欢会的女中学生，都是从吉春几个中学精挑细选的。
除了根正苗红外，长相也是选拔的重点。
从上千名女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相貌当然不会差。
双方官员先后上台讲话过后，到了演出环节。一共十个节目，双方各出五个，依次表演。
演出的节目单，是双方官员提前定好的。
与香港文化交流团相对随意不同，为了保证演出质量，吉春中学生表演的节目还提前做了彩排。
孙小宁演唱的《映山红》排在第三个出场，
郑光明、徐晓夏合唱的《为了谁》排在第六个出场。
前两个节目表演完毕后，报幕员拿着麦克风上了台：
“下一个节目，请欣赏吉春一中一年一班孙小宁同学演唱的歌曲《映山红》，大家鼓掌欢迎。”
听到孙小宁的名字，郑光明心头一动，这个孙小宁会不会就是几年前在太平胡同，给自己好吃的那个孙小宁？
虽然过去了好多年，孙小宁这个名字，郑光明依旧记忆犹新。
正想着，一名身着蓝色校服，梳着两个小辫、白净秀气的小姑娘走上舞台。
郑光明的目光跟了上去，不再移视。
只见她双手握着麦克风，冲台下微微一笑，
“大家好，我是吉春一中孙小宁，下面我给大家演唱的歌曲是《映山红》，希望大家喜欢。”
听到孙小宁的声音，郑光明的心跳不禁加快起来，内心一阵狂喜，“没错，就是她，一定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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