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这个件事,我帮了。”周蓉笑着说。
“秉坤,你姐挺那么大肚子,你怎么还让他写东西啊。用脑太多,对胎儿不利。”周母忙说。
周蓉直了直腰对母亲说:“妈,没事的。秉坤好不容易求我一回,我要是不帮,就太说不过去了。”
“姐,那我就谢谢你了。”周秉坤站起身来,冲着周蓉鞠了鞠躬。
这时,陆天向坐在地上的周秉义问道:“大哥,爸来信了么?什么时候到家?”
周秉义转过身,说:“爸回家从来不跟家里人说,哪次都是,他到家了,我们才能知道。”
“这一次不是不一样么,回来就不走了。”陆天说。
“爸是不想让大家兴师动众去接他。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和秉坤都回城了。”周秉义说。
“哥,上次说给他转工作,提过你和秉坤都能回城,爸应该知道。没想到七年前我们老周家各奔东西,七年后又重聚吉春,真不容易啊。”周蓉说。
“周蓉,这七年,多亏你和陆天了。咱们周家能这样兴旺,你和陆天贡献最大。现在,我和秉坤都回来了。以后家里事,我们兄弟顶着。”周秉义郑重其事道。
“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你和秉坤回来了,周家的事,我和周蓉也不会做甩手掌柜。
同样,我爸妈这边,也得靠你这个姑爷多顶着。毕竟我这个儿子对外只是干女婿,很多事不方便抻头。”陆天侧过身,对周秉义说道。
周秉义向郝今龙夫妇看去,道:“陆天,我知道。反正上大学这几年时间充裕,你就放心吧。”
“大哥,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和冬梅姐什么时候能生个周家孙子。别我和陆天生几个,你和秉坤还没给周家添丁呢。”周蓉看了看周秉义,又看了看周秉坤。
“姐,小陶离毕业还有两年。再说,过完年我才二十四,还赶趟。”周秉坤一脸憨笑道。
“哥,秉坤有特殊情况,你表一下态吧。”周蓉看着周秉义道。
未等周秉义开口,郝冬梅接过话来,“我在这里代表秉义表个态,我们会全力以赴为周家造人,争取明年这个时候,能给周家生个孙子。”
“好!”周蓉带头鼓起掌来。
……
这次家庭闲聊会,快到八点才结束。
走的时候,周母说都八点了,晚上那么冷,晚上就别回去住了。
周蓉说,家里好几个孩子,不回去怕他们闹。
周母听周蓉这么说,便不再拦着了。
隆冬的吉春,格外的寒冷。特别是到了晚上,比白天还要冷上几分。
还好,这个冬天雪比往年少很多,路上并不滑。
陆天和周蓉,两个人除了眼睛外,其他身体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护得严严实实。
因为周蓉行动的不便,两人走的很慢。本来十分钟就能走出胡同,生生走了快半小时。
周蓉侧过脸,拉下盖在脸上的套帽,哈出洁白的空气,说:“陆天,咱们这么走,得走一个小时了。”
“不急。出来时候跟你干爸干妈说了,他们知道我们回你家。你把套帽戴好,别冷着。”陆天小声说。
“都走出汗了,不冷。”周蓉掐着腰说道。
这时,路口处一对男女经过,引起了陆天注意。
对周蓉小声说道:“蓉儿,你看前面那一男一女中那个女的是不是乔春燕?”
周蓉向路口处望去,路口有灯光,能看清身形。
看了又看,周蓉摇摇头,“衣服穿的太多了,看不清。”
“我看像,可那个男的不大像郎大平啊。”陆天不解道。
“郎大平你也没接触过,怎么能看的出来。再说,人家的事,你关心什么。”周蓉说。
陆天“嗯”了一声,“蓉儿,你说的对,人家的事,咱们关心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
说着,陆天伸出手臂,搭在了周蓉的腰间。
……
陆天看的没错,路口那个女的正是乔春燕。
快过年了,郎大平家的年货多了起来。
吃过晚饭,乔春燕挑了几件,要送到娘家。
郎大平嫌天冷不愿意动弹,便让郎健送乔春燕出门。
郎健听郎大平这么说,并没有马上答应。
后来在郎大平再三催促下,郎健才答应和乔春燕一起出门。
自从两个月前,郎健和乔春燕睡到一起后,两个人便保持着微妙距离。郎大平在,两人谁也不搭理谁,有的时候,当着郎大平的面,还相互间恶语相向。
等到郎大平不在的时候,便滚在一起,寻欢作乐。
时间久了,新鲜劲过了,郎健对乔春燕也不像起先时那么憧憬了。
一路上,郎健一直没说话,像是有心事似的,乔春燕问:“郎健,你怎么不吱声了?”
郎健推着自行车,回头望望说道:“小妈,这条街堵头那家就是周玥家吧?”
乔春燕把红色围巾向下拉拉,看着郎健一眼,“怎么地,还惦记周玥呢?”
“也不是惦记,就觉得有些窝囊。”郎健嘟囔着。
乔春燕听后呵呵一笑,“你也是够窝囊的,因为周玥被陆天打了好几回,还进了少年教养所。见着白天鹅在眼前晃悠,就是进不到嘴里,换成谁,都觉得窝囊。”
“是啊,周玥长得真俊,要是没有陆天,早就搞到手了。小妈,你说有没有办法,把陆天搞死。”郎健把套帽拉了下来问道。
乔春燕想想,说:“上一次,因为对付陆天,我平白挨了四个嘴巴,我也觉得窝囊。不过,陆天也不是白人,你爸、你三叔都栽在了他的手里,你对付他,搞不好会惹火上身。”
“我三叔那是有人命案子,才被定罪的。我也没犯法,怕陆天干什么。”郎健不屑说着。
乔春燕点点头,“也是,只要你不动手非礼周玥,陆天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爸说过,现在内地和香港政策开始缓和,想靠去调查组举报扳倒陆天,不大容易了。”
“那就一直忍气吞声?”郎健不禁握起了拳头。
乔春燕没有立刻回答,走了几步后,说:“我觉得可以从陆天生活问题入手,把他耍流氓的证据收集一下,一样能给他定罪。”
“耍流氓得抓个现行,口说无凭,有什么用啊。”郎健也是越来越懂法,听了乔春燕的话,摇了摇头。
乔春燕停了下来,用力跺了跺脚说:“我知道一个人,应该能帮到你。”
“谁?”郎健支上自行车,捂着冻红的耳朵问。
“刚才在家的时候,我妈说拖拉机厂有个叫蔡晓光的,经常来找周蓉,还跟陆天有过冲突。
我知道,几年前蔡晓光一直追求周蓉,即便周蓉结婚了也没放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找机会认识一下蔡晓光,我觉得很有必要。”乔春燕哈着白气说。
“可蔡晓光能搭理我么?”郎健又问。
乔春燕跺跺脚,说:“你把这事跟你爸捣鼓捣鼓,你爸能帮你联系上的。”
郎健清楚,自己这个爸爸视陆天为眼中钉,说要对付陆天,一定能帮。想到这里,郎健道:
“小妈,我听你的,跟我爸说说。就是不知道这个蔡晓光手里有没有猛料,别又空欢喜一场。”
“应该能有,蔡晓光惦记周蓉很多年了。能找上周家跟陆天掰扯,要是没有的料,他也不敢啊。”乔春燕想想说。
“这个蔡晓光是个什么样的人?”郎健对蔡晓光一下有了兴趣。
“我跟她不熟,只是听周秉坤说过,蔡晓光是干部子弟,他爸是省局一个干部。”乔春燕答道。
“干部子弟就好,回家,我就跟郎大平说。”郎健挥了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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