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郝冬梅和周秉昆掩饰过去,不过陆天和周蓉清楚,冯化成不会善罢甘休。街道和单位查不到,搞不好春节以后就会去民政局查。
到那里查,就兜不住了。
……
吃过晚饭,陆天、郑娟和周蓉一起上了三楼。
明天要走了,曾姗本期望能和陆天再亲近一晚,见周蓉和郑娟都没有成全的意思,只好规规矩矩回自己房间了。曾姗清楚,想要继续保持和陆天的关系,就不能太贪心,否则一无所有。
陆天、郑娟和周蓉回到三楼客厅,围坐一起,郑娟开口说:“蓉儿,按冬梅姐说的,冯化成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你和陆天离婚的事公布于众,好要回冯楠了。”
周蓉身子向沙发被靠靠,把头发甩到身后,说:“蓉姐,你说得没错,冯化成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和陆天的想法一样,如果楠楠愿意,冯化成夫妇也有这个能力,楠楠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更好。不过,冯化成私生活太乱,我和陆天担心楠楠回去对成长没有好处。加上楠楠不想离开玥玥,觉得还是留在我们家好一些。”
“冯化成都快五十了,一个作协副主席,怎么有那么大吸引力,私生活能乱成那个样子?”郑娟不解。
周蓉双手支着沙发,身体微微前倾,说:“十多年前,莪才十四五岁的时候,喜欢上冯化成的诗,继而喜欢上他这个人。
这几年,冯化成也没有什么新的优秀作品,不会有女读者像我以前那么傻了。
不过,他有了作协作协副主席这个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做背书,就有话语权。像张欣那文学女青年,为了一夜成名,投怀送抱并不稀奇。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协副主席说你写得好,别人也会觉得好。这样的文学作品女青年特别多,冯化成私生活糜烂,也不稀奇。”
听完周蓉的话,郑娟方才明白冯化成为什么有那么大魅力,“怎么看,还真不能把孩子交给这样的家庭。”
“是啊,冯楠一岁就在我家,现在都八岁了,和我们孩子没什么区别。在冯化成身边,我们不会放心,玥玥也不会放心。”周蓉说。
郑娟知道了大概,“蓉儿,冬梅在电话里说了,你和陆天若不是夫妻关系,冯化成是有权要回孩子的,这该怎么办?”
“娟儿,他想要回孩子,我们不给的话,就要走司法程序。只要能证明冯化成私生活混乱,不适合抚养孩子,法院就不会把楠楠的抚养权判给冯化成夫妇。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把事做的那么绝,回去点一点冯化成就行了。”陆天说。
郑娟点点头,“你说的对,把事做绝了,对谁都不好。你们为的是楠楠留在身边,不是为了把冯化成搞臭,没必要赶尽杀绝。蓉儿,你们离婚的事,你爸妈现在已经知道。虽然冬梅搪塞过去,回去还是会问的,到时候,你怎么说?”
周蓉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后说:“实话实说吧。”
“你不担心你爸妈生气?”郑娟问。
“这件事早晚要跟我爸妈说,不然,陆天一个有妇之夫和你还有这样的关系,更你不好跟他们说。
以前,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开口,才一直没说的。现在冯化成替我说了,我反而好开口了。反正离婚没离家,我和陆天依旧是两口子,我们三个孩子,还是我们的孩子,就算我爸妈生气,也能接受的。”
周蓉已经有了想法,一口气说给了郑娟。
郑娟听后,拉起周蓉的手,“蓉儿,我和陆天在一起,伤害最大的就是你。我担心你爸妈承受不了,实在不行,你和陆天复婚吧。”
听了郑娟的话,周蓉心头一热,知道这是郑娟为她着想,忙说:“蓉姐,我在记者招待会说的很清楚,我和陆天已经离婚,他不再是有妇之夫。要是我们复婚,港岛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振邦集团?现在这样挺好,谁也说不出来什么。至于我爸妈,我能说服了的。”
无论是周蓉,还是郑娟,面对与陆天的感情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对方的感受。
郑娟不想周蓉难受,周蓉也不想郑娟不舒服。
也许正是这样的感情在,三个人才能这么融洽相处。
当然,周蓉和郑娟的和睦相处,最欣慰的自然是陆天。他要做的,就是尽其所能,让周蓉或是郑娟开心,尽可能满足她们的需求。
无论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二,再有四个晚上就要离开港岛了。
每一个白天,每一个晚上都要过的有意义,不能浪费一寸光阴。
……
港岛,海边。正如郑娟所说,港岛冬天的海边格外的寒冷。
拍摄音乐电视的孙小宁和周玥都穿着风衣,而在海边驻足的郑娟周蓉陆天都穿上了厚厚羽绒服,和在吉春冬天,没多大区别。
郑娟和周蓉挽着手臂,说说笑笑。而陆天作为护花使者,跟在他们身后。
走在海边,陆天不禁有感而发,哼唱起来: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听到陆天的吟唱,郑娟展开围巾,一双秀美的大眼睛望着陆天,“陆天,这首歌也是你即兴发挥,随口唱出来的?”
听到郑娟这么问,陆天方才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怎么又盗用后人的文化成果了。
忙道:“随口哼哼的,拿不上台面。”
“随口哼哼都这么好听,要是用心创作,不知道要好听到什么程度了。”周蓉合了合呢子大衣的衣襟。
“用心创作和随口哼哼差不多。”听起来是自谦的话,实际上是陆天的肺腑之言。
自从开始教孙小宁唱歌之后,陆天脑子里的歌曲库愈发枯竭起来。这也正常,重生前,陆天也就是个麦霸,不是什么文艺工作者。十多年过去,也忘得差不多了。
可郑娟和周蓉不这么认为,在她们眼中,陆天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陆天,我才不信你的话。十年前的春节,你的一首《菊花台》,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了。从那时起,你的才华让我开始忘掉冯化成。”周蓉实话实说。
听到周蓉这么说,郑娟挽了挽她的手臂,“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爱上陆天了,我说的对不对?”
周蓉沉默片刻,微微摇摇头,“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陆天很有才华,觉得他的诗并不比冯化成的差。到了那年正月十五,秉昆的话点醒了我,我才真正觉得冯化成的诗远没有那么好,只不过他有名气罢了。”
“那个时候,你爱上陆天咯?”郑娟望着周蓉。
周蓉继续摇头,“没有。不过,那个时候,我要和冯化成一起去贵州的想法彻底动摇了。”
“那你什么时候爱上陆天的?和他一起在大礼堂演出?”郑娟又问。
“那个时候,我对陆天更多的是崇拜和尊敬。即便有爱,也深深埋在心底。直到你去了港岛,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陆天,比之前爱冯化成还要爱。娟姐,我现在都不敢想,当年要是你没去港岛,或者陆天也去港岛了我会怎么样。”周蓉侧过头看着郑娟说。
“别的我不知道,要是我不去港岛,我们三个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说来说去,还是便宜陆天了。”说完,郑娟向身旁的陆天望望。
“要是就我们三个,我觉得也能接受。可京城还有曾姗,家里还有玥玥和小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周蓉叹声说。
“那就要看陆天自不自觉了。”
郑娟话一出口,二女都停下脚步,向陆天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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