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拥着苏沅兮入怀,她把脸贴在男人的胸口,嗅到他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苏沅兮蹙眉,伸手在他胸前摸索,“你受伤了?”
“没有,是沾上的气味。”容晏攥住她作乱却不自知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见他身上的确没有血迹,苏沅兮才放心下来。
容晏垂首抵着她的额头,“不问我去哪了?”
片刻的静默,苏沅兮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天边的霞光照进来,在她周身笼下炫目的光晕。
“是去见我师父了吧,你身上的中药味道我很熟悉。”
容晏再次从背后抱住苏沅兮,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嗯,他也在as。”
苏沅兮微微点头,“那他还好吗?伤得严不严重?”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几番简短的对话,苏沅兮没有刨根问底,在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便岔开了话题,“阿晏,晚上我们去逛夜市好不好?”
仔细想来,自从他们在一起,还没做过情侣之间日常的一些小事,比如逛街,看电影。
既然是出来玩的,总要随性点。
于是,两个人牵手出门,踏着暮色前往了当地最繁华的夜市。
皇室庆典将至,街上随处可见人流,身着传统服饰的年轻男女汇成了亮眼的风景线。
苏沅兮沿街买了各种小吃,国外的饮食口味不同,大多她都吃不惯,尝过一点就转手给了容晏。
容晏不吃,再给白祁。
结果最后受害的,是几个随同的保镖。
明明难以入口,还要在容晏死亡般的凝视下,佯装狼吞虎咽。
一路的漫步,而在他们身后,有一辆黑色宾利始终停在街角未动。
半降的车窗内,江聿琛坐在后排,目不转晴地远远望着苏沅兮。
多久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自从重逢,她面对他的眼神只有冷漠和恨意。
真是羡慕,羡慕可以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微凉的夜风拂来,江聿琛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驾驶室的司机赶忙升上车窗,“教父,您的身体未愈,实在不宜吹风。”
江聿琛压下胸口翻涌的不适感,被路灯照亮的眉眼寡淡,没有半分血色。
“开车。”
宾利车悄然驶离原地,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等差不多吃饱了,苏沅兮去服装店里买了一套衣服。
轻薄的白色柔纱质地,款式华丽,极具当地特色,手腕和脚踝缠着银色的细链,上面还坠着精致的铃铛。
要说缺点,就是明晃晃地露着一截腰,尤其碍眼。
“没有别的?”容晏紧抿着薄唇。
苏沅兮在他面前转过身,脚踝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好看?”
过于好看了,他想把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但容晏不忍让苏沅兮扫兴,继续陪着她闲逛,只是不时地伸出手,将她腰上的布料往下拽。
经过一片热闹的广场时,那里正在举行篝火舞会。
苏沅兮刚驻足,几个热情的年轻姑娘就围拢上来,邀请她加入。
她压根没机会拒绝,被连拖带拉地来到篝火旁,随着富有节奏感的音乐起舞。
夜色深如浓墨,苏沅兮的脸庞映着火光,晚风撩动起她的裙摆和发丝,面纱半遮半掩,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鹿眼,眸光流转间勾魂夺魄。
容晏用手机定格下了这一刻,往后的许久,这张照片都是他的屏保。
后来,苏沅兮不仅把衣服穿回了酒店,还穿到了床上,最终没逃过被撕成一堆碎片的下场。
至于脚踝的那条细链,坠在上面的铃铛更是响了一整夜。
……
翌日,苏沅兮睡到了自然醒。
她恹恹地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泛肿的双眼,双腿发软地一动都不想动。
洗漱完走到客厅,她看见容晏穿了一件墨黑的长西装,挺括的版型衬得身姿愈发修长,温莎结系在白衬衫的领口处。
陆枭也在,一改往日不着调的打扮,换上了带有皇室徽印的正统服装。
至于苏沅兮的礼服,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墨黑和鎏金的高级配色,巴洛克浮雕刺绣缀以钻石钉珠,于裙摆上恣意绽放。
漂亮归漂亮,但经过昨晚的事,苏沅兮对过分华丽的裙子,总有种避而远之的冲动。
下午时分,带有皇室旗帜的防弹车驶进了古堡,举目眺望,随处可见奢华的建筑与雕像,每一寸草木都堆砌着金钱的味道。
陆枭本名哈勒曼·伊萨,他所属的哈勒曼家族,正是掌权as的皇室。
现任国王也就是他的父亲,近年来不常露脸,政务方面都是由第一顺位继承人哈勒曼·埃米尔代为处理。
晚宴的时间理应在今晚,他们提前抵达,是受到了哈勒曼国王的私下邀约。
进入古堡,在下车经过二十分钟的步行后,终于来到了金碧辉煌的正厅。
冗长的地毯尽头,一位富态的白袍老者端坐在上首,见到来人,起身走下台阶,主动迎了上来。
“yan,好久不见。”老者熟稔地拍了拍容晏的肩膀,络腮胡的脸上满是笑容。
面对万人之上的尊贵国王,容晏没有行礼,也并未流露出谦卑,开口和对方交流的,是流利的当地语。
苏沅兮勉强能听懂几个词,剩下的全靠瞎猜,大概的意思无非是国王在表达他热切的思念。
似是怕她听不懂,陆枭在一旁慢条斯理地道,“老头子天天盼着容晏能来,如今盼到了,可不把他激动坏了。”
长达几分钟的叙旧后,哈勒曼国王堪堪移开目光,投向了苏沅兮,“这位是……”
容晏揽过苏沅兮的腰,唇角弧度柔和,“我的妻子。”
“你结婚了?”国王惊奇地扬眉,“我还想着把我的几个女儿介绍给你呢。”
这句话,苏沅兮恰好听明白了。
几个女儿?呵,真大方。
哈勒曼国王礼节性地探出手,“你好,欢迎来到as。”
苏沅兮正要回礼,却被容晏不着痕迹地握住,拢在他掌心里,“随意,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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