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一听说当场就吓得坐在了地上。
随后跪地连连求饶,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给九皇子做事的,九皇子都只是拘禁,为何要这样处死他?
刑部的人听完都笑了。
一个太监,居然敢和皇子相提并论。
“你还真是愚蠢,九皇子做错了什么事他也都是皇子,身体里流的是跟当今圣上一样的血,皇上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
至于你嘛,不过区区一个小太监,别说五马分尸了,就是凌迟处死你也得受着!这就是你生下来就被定好的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命,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种悬殊和落差让肖安崩溃。
这不是他的命!他才不是天生的下贱人!
他是现代人!他是人人平等的现代人!
这一刻他才发现始终向往的古代,位高权重者有多风光,身份卑微者就有多轻贱。
他只想着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边权利富贵,一边美人在怀,是这个封建时代代阶级固化的受益者。
却从未想过自己也可能成为这个时代的被牺牲者。
是啊,这个时代,生在金字塔尖的人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一。
而其他人,能一生无灾无难平凡到老已经是难得的福气。
这种阶级固化又哪是一个穿越者能改变的。
这一刻,肖安才感觉到了后悔。
如果有的选,他一定不会再盼着穿越到古代,如果有的选,他一定不再做梦左拥右抱,做梦拥有权势富贵。
可是已经晚了……
没多长时间肖安就被处死了。
悄无声息的,连尸体都没有人收。
很快就会没人再记得他的存在,他就如同一粒沙子,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九皇子也受不了被幽禁的生活和失败的结局,没多长时间就疯了。
叶安措还去看过他一次,但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他都不可能再次踏出幽禁之地。
最近叶安措也挺忙的。
成阳公主的案子终于结了,一直不注重名声的他一改常态,把案子的始末披露了出去,只为了洗脱自己奸臣的名声。
可这奸臣之名可不是这一个案子来的,叶安措干脆侧耳听着。
不管是朝堂还是市井,一旦听见有人说他叶安措是个奸臣,他就薅着人家要辩一辩。
就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叫他奸臣,他好解释解释。
日子一长皇上先受不了自己这个大臣了,干脆一纸诏书替他正名,此后才算绝了他奸臣的名声。
叶安措达成所愿,乐颠颠的去找了姜慕晚。
如今的永宁侯府没人再把他拦在门外了,他拜见了白扇,正式说想要在永宁侯孝期后求娶姜慕晚。
白扇掐指一算,孝期三年后,慕晚也满了十八岁了,嗯,可以。
在这个普遍十五、十六成婚的年代,能把女儿留到十八再嫁已经很好了,永宁侯噶的可真不错啊,一举多得!
白扇当场没答应,等叶安措走了去问了慕晚的想法。
姜慕晚自然是愿意的,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叶安措就把身上的脏水洗了下去。
不过她也不急着嫁人,现在家里有母亲,有铁家姐妹三个,还有个肉乎乎的弟弟,她喜欢还来不及呢。
又过了一年,白扇给他们两个定了亲,孝期一过,他们就在太子证婚下结为了夫妻。
叶安措家没有长辈,他怕姜慕晚会经常想家,就提前买下了永宁侯府旁边的房子重新建造。
白扇还贴心的给开了个小门,说是叶府,可就跟永宁侯府扩建了似的,姜慕晚一迈腿就回娘家了。
哦,还得带着叶安措回来蹭吃蹭喝。
刚开始是他们两个,后来蹭吃喝的人越来越多。
外孙子,外孙女,重外孙子,重外孙女,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白扇和言言也成了两个小老太太。
宋妈妈到底没熬过言言,提前一步闭了眼,倒是管家现在还挺硬实,记性也还挺好,每次看见言言都还会叹气摇头。
永宁侯府新来的小丫鬟们私底下都在传,老管家为了何妈妈终身不娶的故事。
柳烟如愿把自己两个妹妹好好的嫁了出去,虽不是什么勋贵豪门,却也是嫁到了殷实的耕读人家做正头娘子,有铁蛋这个侯爷保驾护航,她们自然是一辈子的安稳幸福。
柳烟得偿所愿,之后生活里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白扇黏着白扇。
最后白扇和言言也在春日里闭上了眼睛,告别儿孙们和柳烟的哭声,脱离了这个世界。
再睁开眼的时候,白扇已经到了下一个世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最先听见的就是孩子的哭声。
听着像4、5岁的孩子,就在客厅里哭的撕心裂肺的。
而同时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却不是在哄她,而是在呵斥着让她小一点声音,别吵到他打电话。
白扇连忙爬起来,只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她一摸额头,皮肤滚烫。
这个身体发着热呢,应该得了重感冒。
她此刻也顾不上这些,赤着脚跑了出去,把客厅里哭嚎着的孩子搂进了怀里。
看样子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住着还算宽敞的房子,看起来条件还不错,客厅里挂着的也是他们三口人的全家福,除了她和怀里的女孩,还有一个正是客厅里正打着电话的男子。
只是照片中的他一脸冷漠,与母女俩仿佛是拼在一起的,一点一家人的感觉都没有。
白扇再一听他讲的电话,差点给自己气了个倒仰。
好家伙,嫌孩子哭声太吵,那么呵斥她,白扇还以为他应该是在工作,或者是在谈几个亿的大生意,没想到啊,他在哄别的女人。
“南一,你别伤心了,慕正泽他应该不会那样做,你应该是想多了,但是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不继续解释,反而是扔下你们母女走开,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就是太善良了,还在替他说话,你别哭了,你知道的,我听不得你哭。”
“现在吗?我……”
他抬眼看了看白扇,看她已经起床了,想着应该是没了大碍,继续跟手机里说着,“好,我现在就过去,童童有什么想要的,我给她带过去。”
“嗯,她没关系的,她哪有那么脆弱,已经起来的,好,一会见。”
他说完又侧耳听了一会,听见那面先挂了电话,他才把手机揣了起来。
“南一和丈夫吵架了,你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南一身体不好,不能总哭的。”
白扇皱着眉头没有出声,不是别的,她感觉自己还没有理清楚关系。
看这个样子,她和眼前的男人应该是一家,而那个来电话的南一和慕正泽是一家。
那她这个丈夫,是在关心别人的妻子?
还要去上门安慰?
然后把还在重感冒的自己和孩子扔在家里?
是这样吗?
应该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和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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