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婆看着温柔其实也是彪悍的,能让她这么不淡定的事情不多,特别是,还来找自己。
阮念念的一颗心也提起来,克制着自己的紧张,尽可能的保持理智问道:“娘,江燃怎么了?”
“他和人打架了。”徐岚说着有了哭腔:“你说打架他去前面干嘛啊,抢水就抢水,那也不能拼命啊。”
阮念念听说过农村抢水会打架,打死人的都有。
心脏突突的跳,跟着徐岚一直到跑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阮念念看到江燃那一刻,眼睛突的红了。
“媳妇,你怎么来了?”江燃下意识的去捂着头。
他头上缠着一圈的白棉纱布,一只手根本捂不全。
阮念念走过去,村里大夫这不少人,大家都看向江燃,见他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朝着阮念念走过去,刚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那江燃一个顶两个。
怎么一遇到他那娇滴滴的媳妇,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呢。
众人看看江燃,再看看阮念念。
“你看看,江燃那小媳妇都没说话呢,板着一张小脸,眼圈一红,江燃就这样了。”
“走道都不稳了。”
江燃走过去,小心拉住阮念念的手,低声道:“媳妇,我没大事,就是一不小心被打到了一点,不疼的。”
阮念念看着那透过棉纱渗出来的一点血,手指按上去。
顿时,江燃疼的脸色都变色了。
“疼不疼?”阮念念看着他。
江燃……
自己说过的话,咬牙道:“不疼。”
阮念念手上又一用力。
江燃低着头一叠声的小声道:“疼疼疼,外面有人呢,我错了,媳妇。”
阮念念把手拿开,让他蹲着低一点,又把他的伤口检查一下,手上也有一块的伤,阮念念去要了碘酒,给他小心翼翼的消毒。
打架也不只是江燃一个,大河村的男丁都上了。
受伤的也不只是他,挨骂的自然也不是。
阮念念检查了江燃身上,额角破了,是最严重的地方,其他都是皮外伤,不严重。
消毒完给徐岚说了一声。
徐岚松了一口气:“没事就成,没事就成。”
说话之间又朝着江燃背上打几下:“让你办事不考虑!你想想,你家里还有媳妇,还有孩子呢。”
“让你办事不过脑子!”
连着打了几次,江燃吃痛,感觉这比打架受伤还疼,徐岚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打了几下就收了手:“念念,你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他,不省心的小子。”
阮念念和江燃回家。
江燃自动就解释了:“我没想打架,最近水不够用,庄稼都快旱死了,地里正在浇地,发现水停了,谁知道那隔壁柳洼村的给截走了。”
“人晒着没事,田不能晒着,不然今年全村的口粮就没了。”
……
江燃给阮念念解释了一路,生怕媳妇真和他生气了。
一直到家门口,阮念念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别说这些了,只是你办事,也要想着我,想着孩子。”
江燃闻言,忽然弯腰把阮念念整个抱起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想着呢!我打架的时候,都想着,我媳妇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我都躲着呢,谁让那个人太阴险,散了散了,又弄个砖块丢过来,一时间没躲开。”
江燃一边解释,一边欺负到她唇上。
老太太原本在院子里呢,见状赶紧拉着大黑扭过头。
不过很快,江燃就抱着阮念念回卧室了,他再欺负自己媳妇,也是有分寸的,到阮念念累的气喘吁吁。
想去索求的时候。
江燃倒是克制了自己:“过几天,这几天还太早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
大掌落在她身上安抚。
阮念念半晌才缓过来,瞪了江燃一眼:“要不然,你就别撩我。”
江燃凑近她:“你刚刚生气,太可爱了,一时间没忍住。”
江燃的话气得阮念念在他脊背上打了两下,看着他头上的棉纱吐槽道:“你别凑我这么近,好丑。”
丑那可不能丑,他媳妇最在意的就是他这张脸。
江燃下床去拿了镜子调整了一下棉纱。
其实他五官脸型头型长得都好看,就是缠着棉纱布也不丑,但阮念念看着心里就郁闷才故意说的。
阮念念想着今天在村医那看到的场景:“现在已经严重到抢水的地步了?”
江燃微微点头:“村里的老人说,今年年景不好,两三个月可能没雨,现在趁着还有水,能多浇一次就多浇一次。”
阮念念上辈子在新闻里见过干旱,土地龟裂,苗不长,粮食减产,现在大河村的情况好像没那么严重。
但同时,现在的生产力和以后也不能比。
“家里之前用来储油的缸,你都去挑满水吧,别影响喝水,粮食要减产,冬天的粮食价格肯定也贵,咱家还有票,先去正规渠道买点粮,如果买不到太多再去黑市买点。”
阮念念平时小事上不靠谱,也没个当妈妈的样子,但是大事上,家里有几个孩子,她不得不考虑这些。
江燃点头:“下午看看情况,不忙我就过去,晚上去挑水,白天太惹人眼了。”
下午江燃出去,邮递员过来送信,还送了七八袋奶粉。
阮念念赶紧打开信,上次王二婶说干旱的时候她不放心,给陆行云写信的时候就问了,毕竟陆行云把原主那本扑街书看完了。
陆行云估计是怕被人检查了信件,编出来一个小故事,阮念念对她母上大人很了解,从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番外,林家其乐融融过年,林三回忆青春年少,最苦的日子,三个月滴雨未下,磨洋工者众多,粮食骤减,冬天许多人出去要饭,村里老人有生生饿死,给年轻人换一条生路的。”
阮念念握着信纸,忍不住的发呆。
陆行云的意思是在那本扑街书的番外写林庚的时候有写这段日子,老人生生饿死,那就说明事情的严重。
阮念念在角落看到几个字,写过后,上面又被人打叉了。
那是个村名字,她虽然从没去过,但她记得这个村子。
阮念念的目光又落在了磨洋工者众多几个字上,陆行云女士提醒到她这里,明显是把选择权交在了她手上。
等江燃回家的时候,把买到的粮食放在厨房,回屋江成蹊尿了一床,他媳妇浑然不觉还在看一张信,快速给江成蹊换了尿片。
凑到阮念念面前:“怎么了,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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