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之身再容不下丝毫法力,不仅仅不容法力,便是他想重修出真气,也是如刀绞的痛
他才修出的一点真气,宛若是刀,绞的他生不如死
忍着心如刀绞之痛,他以一丝真气催动乾坤万物鼎,将一直在鼎中炼五行丹的张仲景放了出来
对于孟获的状况,便是从万物乾坤鼎中走出的张仲景也没甚办法,一番探查之下连连摇头一拜之后只身离去,为孟获寻那解救之法去了
孟获身上发生的变故,便是张仲景也不知原因以其炼丹之术还救不了孟获唯有强逆天的丹药不可,故张仲景离去
基业成空,修为成空
孟获也有些万念俱灰,才深刻体会到那歌赋上半部的意境故时常自语,被老渔樵学来去
在扁舟上的第二个月,孟获用凝聚出的第二道真气,将万物鼎取出,也将孙尚香从万物鼎放出
“你往南蛮一趟将此鼎交给祝融琪琪”孟获如是道
孙尚香不忍离去,孟获语气虽平淡却不容拒绝,看着孟获那白发,泪落江水伤心而去
自此,半篇赋和老渔樵与他为伴究竟空或者不空,便是他也不知道
不愿离去,是他最后的执念
他怕,就此离开中原这中原便真的和他没了关系
或许是不愿认命或许是最后的眷恋
让他整日随老渔樵漂流江上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歌声悠远而嘹亮,似成绝唱
一日,扁舟靠近江中一渚老渔樵和孟获短暂停留在江渚上
老渔樵在江上漂流太久,便是他自己也几近忘记岁月那歌赋唱的是人生歌的是岁月,就好像是说他自己
而他想要这歌赋完整从此再多出一样乐趣
故而,老渔樵决定在江渚上做短暂停留,浊酒整整煮了一壶,鲜美肥鱼也足足烤了七条,借酒套出下半部
孟获不知老渔樵心思,唯一还能支撑他的可能就是心中的执念:不舍的中原,不甘的命运
白发老渔樵的酒壶很粗糙,竹子编织而成,严密不漏粗糙了点,可足够大,似斛大小
一斛十斗,这一斛酒乃老渔樵漂泊江上一年之饮,今日却是要喝光
纵然孟获曾经修行过,身体素质强似公牛
可就算是一头强壮公牛,这么多酒下肚,也必定被醉倒了
迷迷糊糊间,老渔樵和他第一次交谈
老渔樵问道:“送走一个又一个,为什么你不走?”
“我在等……”迷迷糊糊的回答
“等谁?”老渔樵追问
“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
“用你的话来说,是非成败转头空,为何还要执着呢?”
“……”
咕噜噜,唯灌酒声
“转头空?嘿嘿嘿……”疑问也自嘲
老渔樵沉默片刻,许是他也感应到孟获的心绪,浑浊的双眼不时闪烁,可终究还是黯淡了下去
咕咕……
老渔樵痛饮一口,感叹道:“好酒”
“干”孟获是真的醉了,言语都有些不清不楚
“好酒,好歌,可惜缺了下篇,你于我说来”老渔樵开口,道出他的终极目的
“下半篇啊”孟获自语,再次饮了一口浊酒
而后就见孟获站立起来,清风拂来凌乱的白发四散飞扬,长长胡须酒水、鱼渣糊挂,神情极为张狂
又是一口浊酒灌下,“白发渔樵江渚上……”
“好”老渔樵眼前一亮,却是明白孟获已经开始道出下半篇,歌赋与此时此景恰融,美妙之极
咕噜噜……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花,一壶…一壶浊……浊酒……”孟获的声音有些难以为继
“不好”
倒不是歌赋不好,而是孟获的状态不好,从孟获那凌乱无神的眼神,老渔樵看出孟获已经醉了,再道不出后面的部分
“嘭”
果然孟获一头栽倒在地
“唉”老渔樵叹息一声,却终究没能如愿
正当老渔樵要将孟获扶回扁舟,忽闻远处声音传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闻得完整歌赋,老渔樵没有预料中的愉悦,反而是眉头紧锁,看向江水一边,就见一人踏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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