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生活很是悠闲,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经过这段儿时间的休养,张启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健康了不少,也不再那么嗜睡。为了让这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年人用一种安全的方式活动一下筋骨,胖子特意在集上买回来不少活物回来养。
吴天真拎着菜进门儿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满地跑的小鸡崽和小狗崽,各种颜色的绒毛在他眼前一团混乱,甚至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他谨慎地退出去认真看了一下门牌号,才敢又推门进入,然后他一抬头发现门架子上还挂着一排鸟笼,里面咕咕嘎嘎的奇怪鸟看到他的时候发出了嘲讽似的鸣叫。
吴天真:……
“天真你回来了?”胖子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手里提着一兜子鱼,“正好,胖爷我正打算着给小哥再开个鱼池来着!”
被胖子这大嗓门儿一激,那透明塑料袋里的鱼争先恐后地蹦了起来,在里面挤成一团,看那乌漆嘛黑的鳞片,这显然完全是养殖的淡水肉鱼。
……想想也是,这村儿里的集市上怎么可能买到花里胡哨的观赏鱼?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吴天真指了指那些翻白眼的鱼,抽了抽嘴角,“要把那些鱼当宠物养着吧?”
把肉鱼当观赏鱼养着,听起来多少有点儿奇怪,但是吴天真换了个角度一想——
小哥从刀鞘到衣服都是黑色系,那说不定他养观赏鱼也就喜欢乌漆嘛黑的呢?
这都是可能的啊?!
于是小张例行巡山回来,刚一看清那些咕咕嘎嘎汪汪叫的动物,就被吴天真一把把沉重的蓝兔子塞到了怀里。
“小哥,你进屋喝点儿水,顺便看着毛团儿,”胖子穿着大汗衫子,扛着锄头,浑身都是泥地蹲在一个土坑里,“我俩开个鱼池给你玩儿,别让毛团把那些崽子吃了。”
毛团在怀里咕咕唧唧发出嚣张的声音,张启灵垂眸看去,它正抬头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毛团:怎么会,怎么可能,我只是一只可怜无辜弱小的小兔几呀!
它装得还有那么几分像,但是张启灵完全没有被它的演技征服。
他沉默一下,单手拎着兔耳朵,转身安静地把身上的巡山装备放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视线,从毛团嘴边儿缓缓扯下一簇白色绒毛儿。
而张启灵的脚下,一只秃了屁股毛儿的倒霉小狗崽正呜呜咽咽拿前爪勾住他的裤脚,看着已经被兔子摧残至深。
小狗子胖嘟嘟的,一看就是最普通常见的品种,浑身白毛,只眼圈儿和耳朵是黑的,乍一看像一只狗里狗气的熊猫。
它太小了,还看不太清,此时它撅着秃毛儿屁股在地上拱了几下,小鼻子蹭了一圈灰。
张启灵看了它一会儿,表情柔和了一点。
虽然对他来说,柔不柔和那表情都差不多,但对蓝兔子来说,那表情的变动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它,它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它瞬间就朝狗子呲起了锋利的牙,像是野兽在捍卫自己的领土。
然而——
“看好它们。”张启灵的手缓缓顺着兔子的头顶抚摸一下,力道不很重,只如羽毛飘过,却让毛团一下子收起了牙。
它很是骄傲炫耀地在院子一众宠物的眼前仰起头蹭了蹭那只手,然后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毛团:?????
这和让狗看守肉包子没啥区别,毛团刚想表示抗议,身体一松,它已经被张启灵放到了地上。
那些狗子和鸡仔没啥记性,飞快凑了过来把它挤在中间。毛团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自己伟大的主人抛下它离去,径直走到门口拿了一把锄子,看样子是要帮那两个愚蠢人类挖洞了。
“小哥,你怎么过来了?”吴天真抹了一把汗,看到小张手里的工具,明白过来,“没事儿,你去看那些小玩意儿吧,我和胖子马上就挖完了!”
胖子预计的鱼池面积不小,此时已经挖出了雏形,就差把面儿铲平。张启灵默默观察了一下那些参差不齐的土块儿,突然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虽然现在还处于记忆模糊的状态,但是一应习惯都没有变化,吴天真和胖子只是稍一打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佬要降维打击,那当然比他们慢慢挖要好。
两人瞬间上道儿地让出了地方,示意伟大的小张发挥自己强大的刀术进行铲平工作。
那把青铜门产出的白刀此时依旧安安稳稳待在小张背上,两人本来以为此次终于能见识一下这把新刀的威力,但却莫名看到张启灵停顿了一下,回屋里拿出了黑金古刀。
张启灵到了雨村不怎么经常动武,黑金古刀已经在屋子的供台上凄凄惨惨戚戚地待了好几天,此时一看亲爱的主人,几乎瞬间精神起来,嗡嗡带动整张台子都跟着颤动,看上去几乎像是个自动按摩椅
然后很快它就被用来切土。
刀气很锋利,土切得很好,小张收刀的动作也很帅,胖子和吴天真真诚地鼓掌。
张启灵对这些赞美没什么反应,自他从门里出来,这两个人对他的鼓励就格外夸张,现在已经发展到他扒个蒜都要被全方位夸赞的地步。
他拉了拉兜帽,突然意识到手里黑金的情绪好像莫名很低落。
小张:……?
黑金古刀:……明白了,主人现在对我真真是厌倦了呜啊啊啊!(呐喊脸)
白刀在小张背上,让投下来的阳光勾勒出一圈儿白边儿,看上去格外圣洁,但却让黑金怎么瞅怎么浑身发酸。
如果它能表现出自己的醋劲儿,那它迸发出来的酸水估计已经把刀鞘全淹了。
……你个坏刀,我才是先来的呜呜呜,有本事你下来我们打一架啊!
黑金古刀疯狂挑衅,但那把白刀毫无反应,似乎它只是一把连灵气都没生出来的钝刀。
这让黑金产生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没劲儿感,它完全蔫儿了下去,颤动刀柄期期艾艾地蹭了下张启灵。
而就在这时,它突然感受到一丝来自白刀的波动!
那波动轻微,但真实存在,黑金仔细辨认了半天,才隐约意识到白刀是在笑。
……对一把刀来说,“笑”是不是太超过了?
黑金不懂,但它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它瞬间在小张手里开启震动模式,发出蚊子一样的嗡嗡嗡。
然后它因为过于吵闹很快被小张镇压在台子上。
黑金古刀:不要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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