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长风回来了,宋昭奚一愣:“学堂休沐么?你怎么今日回来了?”
“没有。”季长风开门见山道:“白日听闻学堂中一些传言,听说阮掌柜疯了?”
“是我做的。”宋昭奚坦然承认道:“阮红霜以为我淹死了,我便偷溜进她府上装鬼吓一吓他。”
季长风听的直蹙眉,不赞同道:“怎么不告诉我,你万一被阮家人抓住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晓得,我去之前,已经在阮家墙外观察过几日,发现阮府下人看的并不怎么森严,到了晚间后院儿小路几乎无人看守,我这才混进去的,阮红霜做了亏心事,吓一吓她不是难事。”
虽然她这么说了,季长风脸色还是不大好看:“钟离又是怎么回事?阮红霜所言当真?”
“当真。”
“你何时同钟离产生的恩怨?”
宋昭奚闻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当真不知?”
季长风闻言一愣,这才恍然想起中秋那晚曾见过钟离,而且钟离当时的反应,季长风也无心自欺欺人,或许那位钟小姐对他起了几分心思,其余几人事后还曾拿此事打趣他,可季长风并未往心里去,早就将那位县令千金忘之脑后了。
如今得知钟离怂恿人险些害死宋昭奚,季长风这才重新想起来那号人。
可他想不通,他如今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秀才,同钟离之间又没什么交情,为了他怂恿阮红霜去杀人,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可阮红霜被吓成那样后亲口说的,大概不会有假。
季长风面色沉了下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笔账,他记下了!
“对了,你的伤如何了?”
季长风目光落到她的腿上,宋昭奚笑道:“好多了,长兰每日都跑来看着我上药,落下一次都不行。”
季长风闻言这才放心,主动拉过她的手道:“娘应该将饭做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这段时日季家人说什么也不让宋昭奚下厨,哪怕她的伤都养好了,姚氏让她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姚氏觉得,长风念书平日不用干活儿,昭奚想练字,学琴,便专心去做,厨房这些小事儿她还忙的过来。
季长风和宋昭奚吃过晚饭后,同宋昭奚一道回到了房里,见她在练琴,道:“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临时想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如今还要做生意,学这东西没什么用?”
“不是。”季长风无奈道:“你自己学太慢了,你若是想学,我可以帮你找个师傅。”
季长风其实不希望宋昭奚每日太辛苦了,反之,她喜欢学什么便学什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还可以离那个苏慕卿远些!
宋昭奚闻言,也未逞强,她学东西虽然快,但还没到无师自通能赶超上旁人同师傅学的进度。
宋昭奚又道:“不过我真要抽时间学这些的话,生意上的事需要快些稳定下来,好在如今阮红霜估计也不会做什么了,我准备设计两款夏衣,在做些包包首饰来,教给云姐找人批量做出来卖。”
“好。”季长风对生意上的事没有宋昭奚了解,却也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闻言也未多言。
他眼下需要做的,是要确定陷害宋昭奚的幕后之人是不是钟离,他不想凭白冤枉人,此事却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次日,季长风回到学堂后,还未来得及着手调查此事,钟离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正值休息间,有人在门外道:“季兄,学堂外有位姑娘求见。”
学堂外不是第一次有姑娘家想见季长风了,季长风正想说不见,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书卷走了出去。
学堂外停着一辆马车,其上一顶青色小轿,那位小姐却并未露面。
钟离毕竟是县令之女,还未成亲便同季长风私下会面这种事,被人发现了于名声不利。
季长风来到轿前,也未卖关子:“钟小姐?”
“正是。”马车内传来钟离的声音:“季公子,今日贸然来此,是想同你解释一件事,不知近日京中传言公子可曾听到了?”
“嗯。”
他果然知道了!马车内的钟离心下一阵紧张。
“我今日前来,是同你解释下,此事绝非我所为,不知道阮掌柜好端端的为何疯了,还要陷害于我。”
季长风闻言,也不知信是没信,沉默了片刻,轻笑道:“闹出此等谣言,钟小姐难道不该先想办法制止住,而不是同在下解释什么,而且,钟小姐是如何得知昭奚是在下的娘子的?”
钟离一愣,看样子季家人不曾同季长风说过,她去乡下拜访之事。
钟离讪讪的解释道:“昔日找宋姑娘给我做过衣裳,听她提起的。”
“是么……”
季长风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夫子也该讲课了,不知钟小姐晚间有没有空?”
马车内的钟离闻言一愣,季长风这意思是信她还是不信?还是说,心中不确定,想试她一试?
种种猜测在钟离心间浮现着,语气却听不出任何异样:“那好,今晚天香居,我等着季公子。”
下人驾着马车离开后,季长风双眸危险的眯起,面色冰冷的骇人。
原本对于钟离陷害宋昭奚这件事,他还半信半疑,此时几乎全信了。
无论钟离出于什么目的,对他存着什么心思,都不重要了。
她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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