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温和”,让一股恐惧再次窜上薄东奎的脑门。
他缺失的理智,慢慢地回归,又似乎没有完全回归,他的双腿都在打抖。
薄东奎无疑是怕死的人,他想不到,一事无成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恐怖。
他,他还敢拿枪!
可如今,他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薄司然的眼神,让他怀疑,他真的会开枪,就射在他的脑门上。
他只能跟着薄司然的节奏走。
他几乎不敢看薄司然逼视的目光,眼神躲闪,脸色苍白。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薄东奎声音都在打抖,“不关我的事,是,是那些人,是他们害死你大伯的,跟我无关!”
说到最后,甚至情绪失控地怒吼:“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大伯不是我害死的!”
“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他的,不关我的事!”
薄司然的枪口,抵上了他的眉心。
薄东奎苍白着脸色,又僵着身体彻底不敢动了。
他在恐惧之中,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不关我的事,都是他,是他自己没用!”
薄司然冷笑了一声,似是没了耐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揪起来,一甩手,就将人扔在了一把椅子上。
薄东奎的后脑手砸在了椅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薄东奎下意识破口大喊:“救——”
可才刚喊出一个字,门外,立刻冲进了一批他完全陌生的人。
是特安局的人,薄司然是首领,他去哪里,都会有一些人跟随,有人立刻恭敬道:“首领!”
薄司然面无表情:“带回特安局,a级刑讯。”
薄东奎猛地瞪大了眼睛。
特安局!?
他当然知道这个万国之王一般的存在,可他不知道,薄司然竟然跟特安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他,他们叫薄司然什么?
首领?
“你,你是特安局的首领?”薄东奎失声。
这不可能!
薄司然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废物,怎么可能成为特安局的首领,那个神秘又强大的地方,那个他根本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地方。
不对!
如果他的亲儿子是特安局的首领,那他还怕什么!
薄东奎的脑海瞬间被贪婪充斥:“儿子,儿子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真的不知道!”
可能是理智已经彻底失去了,薄东奎被内心的贪婪支配着,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有多么看不起这个儿子。
薄司然对他没有任何情分,从小时候,薄东奎将他从楼上打下来,他被苏南抱回房处理伤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薄东奎的儿子。
而他能坐上特安局首领的位置,自然也不是随便能被这点微不足道的血缘羁绊的人。
薄司然冷着脸,让人将薄东奎带走。
薄家到底不方便,说的还是机密事,必须要将人带回特安局的秘牢。
薄东奎被拖着往外带走,嘴里还在大喊大叫,可人刚到了他的门外,便碰上了薄砚琛。
“人交给我,不必带回特安局。”
薄司然神色有那么一瞬地僵硬。
虽然不认薄东奎,但大伯的死跟薄东奎有关,让他对薄砚琛产生愧疚。
薄砚琛这一声多难,都是从父母去世开始的。
薄砚琛要将人带走,薄司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况且,从薄东霖的身份或者从薄砚琛的身份上来说,他带走,更加合适。
只是薄东奎看到薄砚琛,再次被激发了怒气。
“放开我!”
“你不能抓我!薄砚琛,你没有权利!”
“你知道司然是什么人么,呵呵,你敢对我怎么样,他不会放过你的,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儿子是特安局的人,你立刻放我了!”
薄东奎的吼叫让薄司然回过神,复杂的情绪只在薄司然的心头一掠而过,他们这种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注定不会被任何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薄砚琛压根没给薄东奎一个眼神,淡淡吩咐:“堵上嘴,吵。”
薄东奎瞬间没了声音。
薄司然示意将人交给薄砚琛,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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