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少爷,您感冒了?”刚送走了警察的杨定回来就听到路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他这才想起路随连外套都没穿,忙脱了自己的外套要给他披上。
路随拦着说:“不用,我没感冒,就是鼻子痒。”
一直紧盯着手术室的陆徵终于回过头来说:“杨定,带小随先回去,明天还要赶飞机,别生病了。”
杨定小声说:“少爷,要不我先送您回去?您要是不放心这儿,我一会再回来。”
路随想了想说:“算了,先不回去。”
他当然不是为了顾嘉翰,就是不太放心陆徵。
这次他连秘书也没带,从前向来前呼后拥的陆先生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路随想起来就觉得不是滋味。
路随又说:“杨定,你回酒店收拾下行李,明天估计我们得直接从医院去机场。”
“好。”杨定点头离开。
……
手术结束已是凌晨一点多,路随被开门声惊醒才发现自己靠在长椅上睡了,身上盖着外套,杨定早就拖着箱子回来了。
“医生,他怎么样?”陆徵冲了过去。
路随跟着站起来,搭在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他往前一步不慎踩到了衣服,他低头就咒骂了一声。
是言蹊的外套啊!
草!
杨定见路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地上的外套,前前后后拍了好几遍灰尘,终于忍不住问:“少爷,是嫌脏吗?要不我送去干洗店洗一下?”
路随一听“洗”就想起之前在305寝室的惨剧。
他抱紧了衣服,狠狠瞪着杨定警告说:“你敢洗我就把你丢进马桶里让你洗一辈子!”
杨定:“……”他说什么了少爷怎么那么生气?
“……病人切了一段肠,他失血过多,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医生说了一堆话,陆徵只听到了一句——手术很成功。
“嘉翰,嘉翰。”他俯身轻轻叫了两声。
护士忙说:“这是麻药还没过呢,不用紧张。这位先生,您要不先回去换身衣服吧,让您的朋友们留下也一样。”
陆徵的目光都不敢离开顾嘉翰:“不用,不需要。”
路随跟着他们去了病房,护士给挂上点滴才出去。
路随本来想问问礼物的事,不过看着陆徵现在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说:“杨定也收拾了你们的衣物,陆叔,你去洗手间冲个澡,换一身吧。”
杨定找了衣服出来说:“是啊陆先生,您这样等顾总醒来见您一身的血,怕是要被您吓死。”
“……嗯。”陆徵终于进了洗手间。
路随站在窗前盯着顾嘉翰看,他还带着氧气罩,几乎遮住了大半的脸,路随俯下身嗤笑道:“顾嘉翰。”
床上之人不知是听到了,还是巧合,睫毛微微抖动了下。
……
自那次路先生路太太来家里强行拿走了顾嘉翰的头发后,家里消停了两天,但妈妈郑学美仿佛心事重重。
这天顾嘉翰走出校门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拉上了车。
他不认识这两人,却见过他们身上的衣服,和路陵身边的保镖穿得一样。
他被带去了路家老宅。
路家老宅此刻还到处挂着黑绸白卦,路陵的死笼罩的阴霾并没有过去。
顾嘉翰走到客厅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哭,再往前两步他就看清楚了。
“妈妈!”顾嘉翰看见妈妈郑学美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路太太也在,就坐在沙发上生气地看着。
正中坐着一位老妇,他没见过她,她眼中除了同样有路太太那样的愤怒,还有一抹憎恨。
她听到声音抬头朝顾嘉翰看来,她顿时微微撑大了眼睛,连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妈,您说这件事怎么处理?”盛妤芳看着老妇问。
她第一眼看到顾嘉翰时就觉得他和自己老公年轻时很像,所以她断定了这是她老公的私生子,没想到亲子鉴定的结果居然不是亲生,但二者存在亲缘关系。
路老夫人看见顾嘉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还查什么?
“哼,你现在哭什么?当年你突然辞职,我还真的以为是你老家出了什么事,还特意给你多结了三个月的工资!”路老夫人怒看着郑学美说,“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恬不知耻和我先生做出了苟且之事!你真是……真是……”
盛妤芳忙抚着路老夫人的背说:“妈,您别太激动。今天正好爸不在,咱们把该解决的一并解决了吧!”
顾嘉翰上前拉着郑学美问:“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郑学美抱住顾嘉翰哭着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但和嘉嘉没关系,他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盛妤芳冷冷回头说,“你少在这里撒谎!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说呢,哪能那么巧他就看小陵路过,然后给那些人指认?他怕是守在帝都大学门口等着小陵出来吧!怎么,你们以为小陵死了,爸爸就会认回他这个私生子?”
“你做梦!路家的继承人没死,就是我生的儿子!郑学美,有我在的一天,你儿子休想进我路家的门!”路老夫人狠狠砸了茶杯。
“嘉嘉!”郑学美本能抱住顾嘉翰,飞过去的碎片瞬间划伤了郑学美的手。
“妈妈,您的手……”
“别怕,妈妈没事,没事的。”郑学美紧紧抱着顾嘉翰。
耳畔是盛妤芳震怒的声音:“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我要你儿子给我儿子偿命!”
顾嘉翰缩在妈妈怀里,看见不远处的门后躲着一个像极了路陵的孩子,他正举着玩具手枪瞄准了他的眉心。
孩子眼里全是杀意:“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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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顾嘉翰:没大没小,叫小叔。路随:我草你祖宗。顾嘉翰: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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