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人来人往,无人理会盛长歌!
不管盛长歌是不是新科状元,盛长歌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一个孩子!
十四岁的孟长云死的凄惨犹在眼前,他们不能把十四岁的盛长歌送上疆场!
“打起精神,陪着太后参加今晚的寿宴,任何人不准提起承安一事!”慕刚的声音,冷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明日一早,李毅将军带援兵启程,沿途兵士,会在路上候着!”
盛长歌心头冰冷,呵呵,还有寿宴!
国将不保,还有寿宴!
前线生死挣扎,浴血奋战,对于后面的达官贵人只是一个八百里加急的消息而已!
“回吧!”景廷从大殿里出来,站在盛长歌的面前,低声叹息。
盛长歌脊背笔挺的跪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个字都没有说。
王德出来劝了几次,盛长歌不肯回去,也就算了。
夕阳在天边隐没,皇宫里热闹起来了,隔壁的大殿人声鼎沸,欢笑声不时传来!
寿宴和琼林宴放在一处,名媛贵女,新科学子,怎么可能不热闹!
“盛世子!”
盛长歌缓缓抬头,看着慕北亭站在她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粥:“喝点!”
“多谢!”盛长歌笑了笑。
“放心,本王会努力争取去承安,如果可以,定然带上你!”慕北亭说着把那碗粥放下,转身走了。
盛长歌侧头看着他的背影,无语。
没多久,又是脚步声响起。
盛长歌挑了挑眉,她这里今晚也很热闹!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在盛长歌的身边蹲下,笑眯眯的看着盛长歌!
盛长歌有点蒙,这个人她不认识!
那女子微微笑了,放了一包东西在盛长歌的手里:“放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那小子不得空,让我来给你送吃的!”
盛长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了看明显不同于天齐女子的面容:“岚娘娘?”
岚妃笑着点头,低低说了一句:“景廷求情,明王出现在寿宴上了!”
话说完,她也不停留,起身走了。
大殿前重新归于寂静,盛长歌感觉这寂静中有一种彻骨的冷。
景廷明明知道慕北翼在孟长云的事情中,做了什么,仍然把慕北翼放了出来。
她,算不算错信了人?
盛长歌想要笑,却发现现在,她想要扯动嘴角笑起来,都没有什么力气。
“嘿,你没事吧?”裴森从外面溜溜达达的过来。
笑嘻嘻的递过一盘肉:“还是小爷心疼你!”
盛长歌对着他笑了笑:“那边很热闹?”
“嗯,很热闹,都是新人,那些有女儿的人家,都看直了眼,若不是在大殿上,怕不是要打起来!”裴森啧啧称奇。
“幸好你不在,不然一准被捉去!”
“有景廷在,谁能越过景廷去!”盛长歌意有所指。
“得了,太后拉着景廷和姐姐的手,笑得那个开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裴森噗通坐在地上感叹,“小爷我命苦啊!”
盛长歌静默,嘴角慢慢的,慢慢的勾起嘲讽的笑容,继而,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盛长歌,你一定要去承安吗?”裴森突然正色问道。
“若是你的爷爷在承安失踪……”盛长歌声音清清淡淡的透着冷意。。
“那小爷一定得去啊!”裴森静默了一下,“放心,你一定去得成!”
盛长歌没有说话,从岚妃拿来的小布包里拿出一根肉干塞进嘴里,慢慢的,用力的咀嚼着。
这边并没有安静多久,慕北鸣醉醺醺的来了。
他噗通一声坐在盛长歌的身边,嘿嘿笑了几声,才目光迷离的说道:“盛长歌,你不要去战场,长云都不行,你去了也是送死!”
盛长歌侧头看着他,看着他眼眶微红,一脸的伤情。
似乎这个男人总是特别容易情绪外露。
“王爷喝醉了!”盛长歌看着他的侍卫,“扶王爷回去吧,夜深了,还是很冷的!”
慕北鸣被扶走了,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那边灯火阑珊,人去楼空,再也没有人过来。
夜色深沉,天空也阴阴沉沉的,整个皇宫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蛰伏在这里。
盛长歌跪着,感觉到手上冰冰凉凉,她抬起手,借着宫灯的光芒,可以看到手上的水滴!
下雨了!
她仰起头,冰冰凉凉的雨滴落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此时,承安是不是下雨了,那个老头在哪里呢?
御书房灯火通明。
“她仍在?”慕刚皱着眉头,很是疲惫的揉着头。
“回陛下,盛世子仍旧跪在殿外!”
“她一个小娃儿,没去过战场,这不是胡闹吗?”慕刚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如今四大家有一位将军在,他都不用这么没有底气。
可是……
“陛下,都说虎父无犬子,盛世子武将世家出身,也不会弱,大殿里看着他那些策论也是极好!”王德尝试着小心的开口。
“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陛下不妨让李将军带兵,至于盛世子,就允许她自行去救国公爷,不让领兵也行!”
慕刚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殿外的大雨。
战争起,列国必欲将天齐分而食之,内忧外患,他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将领,老者已老,那就从小的开始入手。
终归,天齐需要他们去守护!
曾经,是他错了!
“召陆天啸!”良久,慕刚只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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