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翎到了御书房又想起昨夜说的:“去司珍房叫人做一条链子。”
赵海不明所以:“皇上要的是什么样的链子?”
轩辕翎道:“戴在脚踝上的。”顿了顿:“最好摇晃起来能响的。”
赵海:“……”
这脚链子不比手镯,私库里只怕是没有,难得皇上竟还惦记着叫司珍房去做。
他赶忙低头免得自己面上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来,也不敢叫其他人去,只得自己去司珍房吩咐了一句。
司珍房那边的管事毛德路瞧见赵海过来还颇惊讶:“赵公公,今儿吹的什么风竟将您吹过来了?”赵海这样的身份一般可不会到司珍房来。
赵海道:“杂家来自然是有事情,皇上说要条脚链子,你给看着做出来。”
“脚链子?”毛德路道:“皇上可吩咐下来要什么模样的?”
赵海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说是要摇晃起来会响的。”
毛德路与赵海交换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表情,毛德路本着手艺人的思维道:“若是要摇晃起来会响的奴才这儿有样式,只是这链子恐怕没有脚环戴着有意思呢。”
赵海一听:“杂家不懂这些,你左右多做几个样式,届时还能叫皇上挑一挑。”
毛德路心中有数了,见着赵海走了不由想这脚环是皇上要给谁的,这司珍房虽然不如御膳房这般可这后宫中也要看碟子下菜的,皇上今日要赏谁,那他们必然是客气点儿。
毛德路心里想着当即召集司珍房那边的手艺人一个个画图的画图讨论的讨论,他们动作快,不过半天时间就做出几个样式来,到了下午便送到轩辕翎跟前去了。
轩辕翎瞧见了捏起一个金脚环,上头坠着的金铃动一动便能发出清脆响声,这东西的模样倒有些像那些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脚上戴着的脚环,只不过做的跟金巧,上头刻了花纹,不似孩童戴的那瞧着令人觉得可爱,反而能叫人联想戴着这东西,那脚若是走动起来,想必是好看的紧。
“司珍房的人倒会来事儿。”
轩辕翎道:“叫他们再搭配这脚环做上一副手镯。”
虽然刚给了一副红翡手镯,架不住他眼下瞧着这脚环又觉得司珍房的手艺不错,给沈卿再多添一副手镯也没什么不好。
赵海应了,这回不自己去了,吩咐小夏子去的。
轩辕翎勾了勾唇:“做完了叫人给沈良人送去。”
第二天,沈卿就收到了小夏子送来的脚环与手镯。
当初小夏子给沈卿传话的时候是叫赵海提点,如今可是正儿八经恭敬不少。
实则沈卿还是个良人,可今时不同往日。
小夏子道:“皇上特地让奴才给良人送来的,还吩咐说,良人往常可以常带。”
沈卿自然是要谢的:“多谢皇上,也劳烦小夏子公公跑这一趟了。”
当初赵海吩咐小夏子送赏的时候这赏赐也是刻意关照过才送来的,那之后小夏子来一回,沈卿便是给一回赏银。
这回也不例外,小夏子知道沈卿为人大气的很,这来昭华宫送赏他是一百个乐意。
倒真不是为了那点儿赏钱,瑜妃娘娘也大方,可这装孙子得了赏与人家和和气气好似惦记着你的好给的,那哪儿能一样?
虽说是奴才,可也是人呐。
小夏子说了几句吉祥话才面带笑意的走了。
春华小声道:“皇上真是惦记着良人呢,又叫人送东西来了。”
小夏子方才没说是什么,沈卿打开一看,瞧见里头那金铃铛脚镯还有同款手镯:“……”
皇帝真不是觉醒了什么诡异的爱好?
这东西她能戴?
“先放起来吧。”
春华不疑有他将东西拿去放好了。
到了下午用完了午膳之后。
“良人,外头沈贵人来了。”芳韵报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呢。
不过沈贵人显然已经进来了。
沈卿到了外头接沈贵人,沈贵人今日一身月白色纱衣,与里头衣裳相呼应,配上少量首饰与淡雅妆容瞧着都有些仙气。
说来这沈贵人一直都是这种温柔挂的,要沈卿看来,这就是小说里那种温柔白月光的典型。
“给沈贵人请安了。”
沈贵人一把扶住沈卿:“我来你殿中,哪儿还有教你行礼的道理,是我叨扰了。”
沈卿嘴上说位分不同,不能乱了规矩,心里有些疑惑。
沈贵人来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跟当初林贵人一样的目的吧?
沈贵人不动神色的打量沈卿,那目光并不叫人生厌,她温和道:“原本是想到御花园的,路过时想起沈良人正住在这里,不知怎么就想拜访一番,请你莫要见怪了。”
当真好有礼貌,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己是贵人就端着架子呢。
这个端着架子不是行为上言语上,后宫的女人就沈卿出身最差,这是个看出身的地方,她位份低是遭人看不起的,人家家里都是当大官儿的爹,就她身份不值一提,你有见过千金小姐上赶着巴结灰姑娘的吗?
林贵人当初打算蹭她宠爱都表现得不屑呢,这沈贵人确实半点儿没有那感觉。
这后宫真有这样的人?
沈卿回想起来这沈贵人其实与她一样,在请安的时候也没啥存在感,不过沈贵人叫瑜妃针对的事儿她也听说过。
被瑜妃针对了,现在还能这样宽心出来串门?
此人又不像大大咧咧心大的样子,那就是藏得深咯?
沈卿道:“贵人言重了,什么见怪,春华给贵人上茶。”
“不必了。”沈贵人道:“我还想着再去瞧瞧那些荷花呢,如今再不看只怕是要败了。”
沈卿便也不留人,反正不熟:“如此,改日再请贵人喝茶了。”
沈贵人颔首,便也这样出去了。
沈卿瞧着她莫名其妙的来,打量她一番又莫名其妙的走,到底干什么来了?
沈贵人转身时,面上还挂着笑意,只是走出昭华宫的瞬间,面上那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面无表情的走在宫道上,瞧着那高墙,瞧不到外头是什么样
她幽幽道:“这样的容貌,这样的位分,能有如今恩宠,沈良人比我聪慧,也比我运气好。”
可笑当初她还暗笑沈卿背靠皇后,未必是好事。
她在这深宫里,原本低调,只是瑜妃紧紧相逼,若无法低调的安身立命,又能如何?
瑜妃磋磨沈贵人有几日了,今日却偏偏听了消息说:“沈贵人她说身子不舒服,那经书便不抄了。”
“她敢!”瑜妃动不了皇后,这一个贵人还敢跟她叫板了?
瑜妃正觉得没事儿做呢,当下叫人将沈贵人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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