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方刚回答,这年轻人又开始剧烈咳嗽,老半天才好。方刚问怎么搞的,年轻人说:“我、我来尼日利亚才十天,就中招了,谁知道这是他妈的什、什么……咯咯咯!”
突然,从话筒中传出公鸡打鸣声,非常地响,把方刚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他立刻把手机拿开,皱着眉头看着手机,然后再移回来:“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公鸡?”
“不是公鸡,是……唉!”年轻人说道,刚说完,又从话筒中传出很大的狗叫声,方刚觉得耳朵都要聋了,他心情正不好,干脆把手机给挂断。
张妃问:“你快去谈生意吧,我不太舒服,也想休息休息。”方刚问你最近怎么总是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张妃摇摇头,“已经去过了,没生病,你不用这么紧张。”
方刚这才放了心:“没生病就好,你是湖南人,泰国也爱吃辣的,你以后别吃得太辣,可能是把胃伤到了吧。”这时手机又响起来,方刚看屏幕还是那个号码,就指指手机,笑起来。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张妃从后面把他推出房间,方刚一手接电话,一手伸到身后去捏张妃的屁股。
边走边聊,又是那年轻人,他说道:“方老板我这信号不好,刚才断线了!”方刚心想挂个屁线,是我给挂断的。年轻人继续讲,“你这边方便说话吗?”
“方便方便,你说吧。”方刚有些不耐烦。
年轻人说:“那好,我就怕你这——哼哼哼!”居然是猪叫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没有公鸡打鸣和狗叫那么响亮吓人,但方刚仍然听得清清楚楚,那种感觉就像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手中的手机已经被猪抢走,而那只猪的鼻子就紧贴着手机一样。
方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在猪圈里吗?”
年轻人连连道歉:“不好意思,那不是猪发出来的!”方刚更加地生气,心想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过猪跑”,我就算没见过猪跑,起码也听过猪叫吧,这是把我当成傻子?
“不是猪叫,那是猫叫?”方刚问。
年轻人说:“唉,是我发出来的!”
听了这话方刚很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可没时间闲聊,你想打发时间请去找别人!”年轻人连忙解释说不是,随后又发出牛吼声。这牛吼十分逼真,如果不是声音完全连在一起,方刚绝对不信这个年轻人用嘴发出来的,那完全可以去演口技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方刚心情不好,大声说。
年轻人回答:“就因为这个,所以我才给、给你打——”他又开始剧烈咳嗽,方刚起了疑心,难道这年轻人中邪的症状就是学动物叫声?等对方缓过来之后,方刚再细问,果然,这个年轻人称自己在非洲中了邪,被人用巫术给害了,症状有三种,一是咳嗽,一是晚上做噩梦,一就是不停地学动物叫。
方刚问:“怎么会有这种怪症状,你确定自己是中邪?”年轻人急切地说当然确定,我问过当地出劳务的中国工人,他们都说是,连我女朋友都知道。方刚笑起来,“你女朋友肯定也是尼日利亚人吧?”
年轻人说:“她是中国人。”方刚问那她怎么这么了解情况,年轻人打了个唉声,“我女朋友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对尼日利亚的风土人情比我了解得多,最主要的是,给我下这个巫术的人,就是她男朋友啊!”
“哦,原来是你女朋友的男友——”方刚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女朋友的男朋友,那不应该是你吗?”年轻人说不是我,方刚失笑,“你老婆的丈夫,不是你是谁?”
年轻人告诉方刚,他和女朋友都是大学生,在广州读书,后来有个本校的黑人留学生骚扰他女朋友,女友怕传出去不好听,只好忍气吞声。后来那个黑人学生回尼日利亚老家,居然也把她带到非洲见家人,就是为了炫耀。他非常生气,同时也怕女朋友被囚禁而无法回来,于是就不远万里追到非洲,希望能把女朋友给解救回国。
方刚问道:“然后你就得罪了那个黑人大学生,他给你下了非洲的巫术?”
“对!”年轻人咳嗽一阵后说,“开始我还不知道怎么搞的,以为是生了什么热病,导致的发烧说胡话。后来我、我女朋友告诉我,这是当地的巫术。我还不信,就去找附近中资建筑公司的工人咨询,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手里有你的名片,背面写着承接各种驱邪法术,解决中邪冲煞症状,所以我就——儿啊,儿啊儿啊!”
不用说,这就是驴叫了。方刚有心理准备,马上把手机移开耳边,听到声音不再发出,这才继续说:“也是你学的吗?”年轻人很尴尬,说没办法,你千万别介意,这就是巫术的症状之一,施展巫术的那些土著巫师,专门会把非洲动物的灵魂附在人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
“也有狮子老虎?”方刚忍不住问。
年轻人说:“当然有狮子!但老虎就没有了,因为非洲没有老虎。”方刚笑起来,年轻人不太高兴,“方老板,我可没跟你说笑话,这都是真的啊,晚上做噩梦,一惊醒全身都是冷汗,头疼欲裂,有的时候还吐呢。”这番话勾起方刚的记忆,他之前有过好几次这种情况,症状跟年轻人的描述完全相同。
于是,他对这年轻人多了几分同情,问:“那你什么时候能来泰国?我倒是认识很多阿赞师父,法力都很厉害,到时候帮你搞定。”
“不知道亚洲的法师,能不能解决非洲巫术?”年轻人问。
方刚笑着说:“能不能你也得试,如果确定就是巫术,那必须要尽快解决。所有巫术都是作用于人魂魄的,时间越长,对魂魄损伤越大,拖太久的话,人就有可能变傻变疯!”年轻人吓得说话声音都发颤,咳嗽得更厉害,半晌才说去泰国不太容易,这边只有直飞北京和广州的航班,我又在广州读书,只能先到广州。要是你能来广州那就最好,因为以我现在的状态,不太确定到了广州还有没有精力折腾去泰国。
“解铃还须系铃人,”方刚说,“你在非洲中的巫术,最好还是能在非洲本地解决。打听打听当地有没有巫师,让他们先试试,不行再回来找我。”
年轻人说:“没有用的!你不知道这个国家,这些黑人的心特别齐,好像都形成法律一样!我找过两个土著巫师,他们听说有可能是当地黑人给我施的,全都不管!我也听不懂他们的土著话,但能看出来,他们就是故意不给我治,在抱团呢!”
“原来是这样,你的症状现在就是咳嗽、学动物叫和噩梦?”方刚说道,“应该问题不大,我去广州的话,不但来回机票你要报销,而且阿赞师父从泰国去中国,收费也相对比较高,光辛苦费就要多收差不多两万人民币。方刚知道大学生有两种人,要么是过得比较节省的,家境平平,要么就是条件很好,不差钱的那种,所以就用这种话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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