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太后娘娘,你听我说~(1 / 1)

齐元洲被郑氏教训得有些讪讪,他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原本以为只能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然后生儿育女相敬如宾,凄凄惨惨的过一辈子这个样子。

结果天大的美事突然掉在他眼前,不赶紧抓住,他真的怕会是一场空欢喜。

“那,那咱们早点换庚帖,将亲事先定下来吧!”

他揉着后脑勺,眉眼中全是笑。

郑氏嗯了声,正想说是要这样准备就听陆景之突然又说起。

“外祖母,元洲,我们陆家的家规你们应是知道的,陆家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方能纳妾,陆家的姑娘……”

“你放心,我一定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守着你妹妹过日子!”

不等郑氏表态,齐元洲已是又嚷嚷起来。

不说他早就在心里暗搓搓的惦记陆星然,守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过日子,他也不需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而且,他的仕途可是要倚仗陆景之来帮他谋划,他虽然不够聪慧但足够识时务。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说起,他都没纳妾的必要。

“这一点,”郑氏犹豫了下,在心中盘算好说辞这才说道:“日子是他们两个来过的,日后如何这个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保证,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和他娘一定不会往他房里塞人。”

至于再过几年,这个家伙是不是忘了今日这番话,动了旁的心思,这种事她想拦怕是也拦不住。

陆景之审视般盯着齐元洲看了片刻,知道他开始心慌得挪开眼,这才转身看向郑氏。

“那此事就先这般说定,在换庚帖下定前,希望咱们都能守着这件事,不要让二妹妹折了名声日后无法见人。”

齐元洲同旁人不同,他是顾瑶的表哥,时常出入陆家。

若是他和陆星然的婚事最终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定下来,到时此事一旦传开一定会给陆星然惹来非议。

齐元洲敛去咧在唇边的傻笑,对着陆景之用力点头。

“你放心,不换庚帖我就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他明白名声对姑娘家意味着什么,若是他和陆星然真的没有夫妻缘分,他也盼着她日后能过得好。

对郑氏和齐元洲而言,这么突然掉在嘴边的亲事,就像是柳暗花明般充满惊喜。

郑氏第二日一早就厚着脸皮找上了姜氏,这京中的人家要去男方或是女方家里提亲,都要请个中人,没有直接上门提亲的道理。

成与不成,经过中人来帮着传话,能让双方有个回转的余地。

不至于婚事不成,又直接撕破脸。

姜氏没想到前一天还听郑氏念叨着,齐元洲的亲事难成,今日就如此柳暗花明。

她都不由得啧啧称叹:“就说你家元洲是个有福气的,你之前还愁闷的不行,现在不再担心了吧?”

郑氏无声大笑,孙子的婚姻大事终于有了着落,她前一晚是进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得踏实又安稳。

他们完全不怕陆景之口中的隐患,只怕两家关系不够亲近。

生意人家,利弊关系向来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他们不怕那所谓的风险,只怕没有任何价值!

姜氏前一日还在感叹保媒不成,她今年要做不成中人了,结果这机会还是被塞到了手里。

“你等我准备个一两日,今日不成,我听说瑶丫头进宫去了。”

昨日发生那样一场闹剧,那夫妻二人若是不做半点谋划那才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郑氏听着如此提醒,微微一怔后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立即笑着应声:“这事就劳烦您了,我家那个小子还是盼着能早点定下来,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们之前是要同哪家人结亲的。”

她这般一解释,姜氏的面色立即正了正。

“这事你且放心就是了,我一定帮你们弄得体体面面。”

她们这里已是说起求亲的细节,顾瑶这边已经坐进太后的慈安宫里。

她照旧是带了食盒和话本子入宫,只这一次带了秋霞和晚霜二人,所以食盒也备了三个。

她身为大臣妻子,自然不好主动为皇帝准备吃食。

但皇帝连太后吃剩的都愿意塞进肚子里,这一次应该也会来陪太后用膳吧。

太后看着一次比一次多的食盒,满意间心中又有些古怪。

这顾氏似乎太体贴了些!

“昨日,你们府里可是热闹?”

太后主动提起百日宴,顾瑶便笑着说道:“很热闹,安儿也很开心,不停的挥小拳头。”

她没直接说起吴家人的种种,笑着跟太后说起宝贝儿子。

太后上了年纪就喜欢听人讲小孩子呆萌可爱的笑模样,她孙儿虽多,但因着种种原因她对皇帝的那些儿子全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会过于亲近,但也不疏远。

这样虽省了很多麻烦事,却也少了天伦之乐。

这会顾瑶说起安儿如何如何,太后眼中全是笑意,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说完了前一日酒席上的菜式,话题这才转到了吴家人身上。

“你们就那样将人拦在院门外,是不是有些不适合?”

太后慢悠悠的端起茶碗,低头抿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脾的甘冽从口腔直直滑入四肢百骸。

她喟叹一声,又慢悠悠将茶碗放了下来。

顾瑶面上的笑意慢慢变淡,将当时的种种细细的讲了一遍后,这才感叹。

“太后娘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的出身不能选。

“臣妇同夫君无法改变身份,能做的就只有不断的努力,在这偌大的京城早日安身立命。

“商贾出身不是我们的错,别人可以看轻但不能肆意伤害。

“娘娘,臣妇家中妹妹那时正在同孔大人的幼子议亲,若是名声被毁,她这一生都要在旁人的讥讽和嘲笑中度过。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那样的手段实在太过恶毒,比杀人还要阴毒百倍万倍。

“能养出这样的小辈,这样的人家臣妇和夫君哪里还敢多来往?”

顾瑶说到此处,眼中泛出红丝,眼角也带出几分湿意。

“娘娘,臣妇那日动了胎气,于太医行了急针后依旧让夫君做好心理准备,若是胎像稳不住,也许要一尸两命了。臣妇得上苍垂怜这才没能出事又将安儿顺利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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