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常点点头,“不错,小小麦秸画都能出口创汇,看来我们国家的经济潜力巨大啊。”
“是啊,马叔。我们的国家,现在是一穷二白。不过,中国人是最勤劳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是人口最多的国家。只要走对了路,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强大起来。”陆天自信说道。
“可是什么样的路是对的,谁又能说清楚。”马守常身子向后靠靠,喃喃道。
“马叔,我觉得满足普通老百姓对美好生活向往就是正确的道路,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陆天直了直身子说。
陆天的话令马守常有些动情,“嗯”了一声,身体稍稍前倾,“陆天,你说的对,我们的国家一定能强大。国家强大了,人民就会幸福。”
“马叔,你这退休了不想着再发挥余热,再做些什么?”陆天见马守常意气奋发,问道。
“陆天,我都六十六了,老了。”马守常摇摇头。
“马叔,你是行伍出身,哪有那么容易老的。别说六十六,就算到了七十六身体一样硬朗,脑子一样清晰。”陆天一脸堆笑。
“你啊,就别给我灌迷魂汤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马守常问。
“马叔,省商业公司要请几名顾问坐镇,马叔,你有没有想法来商业公司做顾问?”陆天试着问道。
陆天这番话不是心血来潮,是有备而来。
作为重生人,陆天知道,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好多政策都是反反复复,不是一蹴而就的。特别是东北老工业基地,思想成就,对改革开放抵触思想很强烈。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即便亲生父亲是大领导,很多事,也有可能被拖死。
想立于不败之地,有几个有背景的人坐镇,很重要。
于是,他想到了马守常。
别看马守常已经退休,可整个东北处处都有他的战友和部下。这些战友很多都走上了领导岗位。
马守常说句话,很好使。
同样,陆天清楚想马守常这样的大领导是不甘心就这么退休的,能到省商业公司这样公家单位做顾问,再好不过了。
来了,也不用他具体做什么事,有他在,就够了。东北是个人情社会,有人在,就好办事。
当然,做的也都是遵纪守法的事,这是陆天的底线。
听到陆天这么说,马守常顿时心活了。正如陆天所想,这样的大领导是不会甘心退休的,马守常也是这样。不过,几十年的风雨又令他们十分谨慎,不会轻易与陌生人共事。
陆天,不一样。
陆天是周蓉的丈夫,不是陌生人,十年的交情,马守常清楚陆天的为人。陆天有是郝今龙的儿子,就更值得信任了。
省商业公司是公家单位,受省商业厅直管,根正苗红。这样的地方,正适合马守常发挥余热。
想到这些,马守常身体前倾的更厉害,问:“陆天,省商业公司现在有几个顾问?”
“马叔,一个也没有呢。你要是能去,就是第一个顾问。”陆天同样身子向前探了探说。
“我要是去了,主要负责什么?”马守常又问。
“出谋划策,必要时对公司进行监督,让我少有弯路。”陆天说。
“那上班有单独办公室么?”马守常问。
陆天清楚,老同志对办公室很重视,马守常这么问不出陆天的意料。
于是道:“马叔,公司设有专家室,每个专家室都是一间独立办公室,就是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办公桌椅和书柜,你看行么?”
“行,当然行。”对于老干部,独立办公室是身份的象征,哪怕小一些。
见马守常一口答应,陆天又说,“省商业公司顾问费是每月五十元,这是省直企业统一标准,不是我乱定的。有点少,马叔,行不行?”
“陆天,我去商业公司可以不要顾问费。”马守常摆了摆手说。
陆天微微摇摇头,“马叔,你不要,我也得给,这是省里规定。不是我个人行为。”
“老马,既然是统一标准,你就拿着。你要是不拿,别人还以为你嫌少呢。”曲秀贞说。
“老婆子,那我就听你的。陆天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马守常眼睛一亮说。
见马守常彻底被自己说通,陆天直了直身子:“马叔,省商业公司正月初十上班,我聘请你做顾问先上个会。形成个材料,报送商业性,估计用不了两天,批示就能下来。正月十五之后,就能上班了。”
“陆天,那我就等你消息。”马守常挺直腰板说道。
整个下午,陆天和周蓉都在马守常家度过。因为有了聘请马守常做顾问的事的由头,之前和周蓉离婚的事,无论是马守常还是曲秀贞都不怎么提了。
他们能看出来,陆天和周蓉恩爱依旧,既然感情没有破裂,就没必要跟着操心了。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事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呆到晚上五点,陆天和周蓉与马守常夫妇道别,去他爸妈家拜年。
郝家和马家都住在吉春大院,有个几百米距离。陆天和周蓉手里拎着手提包,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向郝家走去。
快到郝家的时候,一辆自行车从眼前骑过,虽然穿着大衣,戴着口罩,不过陆天还是能认出来,过去的不是别人,正是郎大平的儿子郎健。
郎健似乎也看出来并肩而行的男女是谁,停下来自行车,一只脚支在地上,向后望了望。
“没错,果然是陆天。”
见是陆天,郎健心里哆嗦起来。
尽管他一直都与陆天作对,可每一次吃亏的都是他。即便这样,他也没放弃除掉陆天的念想。
原因很简单,周玥实在太美了,美得能让郎健失去理智。在他看来,陆天是他跟周玥之间唯一的障碍,没有陆天,周玥就会成为他的女人。
面对郎健,陆天则没有半分怯意,在他眼中郎健根本算不上等量的对手,若不是郎健始终想对周玥图谋不轨,陆天甚至不愿意理睬郎健。
没想到,刚回吉春,先碰到乔春燕,又碰见郎健。
偌大的吉春,竟然这么小。
郎健冲陆天和周蓉望了几眼后,并没有像乔春燕那样与陆天搭讪,蹬上自行车向郎家骑去。
因为和乔春燕搞破鞋的事,郎健已经好长时间没去郎家了。
今年春节也没有回家。当然,也没去他亲生父亲已经退休的大干部崔刚家。崔刚知道郎健这个儿子,暗地里帮他,却始终没有认。郎健见到崔刚,还叫崔刚姨夫。
不能去亲爹家,也不好去郎大平那,春节只就在丁字巷郎家老宅和张欣一起过了。
对于张欣,较之孙敏,郎健满意了不少。张欣的模样也算中上,现在也是吉春有些小名气的文学女青年,带出去,郎健不觉得丢脸。
刚过春节不久,张欣身体有了异样,去了医院才知道,已经有了孩子。
算算日子,是张欣刚和郎健睡在一起时候怀上的。
孩子已经快三个月,再有一个月就显怀了。郎健心里惦记着周玥,可眼前张欣的事要立刻解决,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找郎大平商量一下。
就算要和张欣结婚,也得拿到郎大平家的户口本,否则,连记都登不上。
敲开郎大平家的门,保姆把郎健领进客厅。郎大平和乔春燕都在客厅坐着,郎大平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而乔春燕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你怎么,来了?”郎大平一脸不睦道。
“爸,我回来找你商量点事。”说着,郎健搬了把椅子,坐在郎大平和乔春燕身前。
“什么事?”郎大平还是没有好气。
郎大平一脸威严,郎健心里泛起了嘀咕,下意识地向乔春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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