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很多天里,那间困着她的屋子的窗也被张启山拆了,木板板被扔了换上了新的很漂亮的窗子,
她只要抬头就能见外面的景色。
张奕尘只在第一天吃了难以下咽的饭菜,冷水泡着很硬的米粒上面飘着几根绿色的菜叶,
送饭的人还调侃着,“反正怎么弄都死不了,还吃什么饭啊…”
那碗东西她只被灌了一口,就被盛怒中的张启山打翻,
张奕尘没什么情绪的眼中闪过可惜,
青铜巨门后面十年,她已经十年没有吃过饭菜了…
“滚!”
那人在张启山的脚下滚了一圈,背后带着一个异常显眼的脚印落荒而逃,
很显然,这人要去告状了,
每次张启山来她这儿总要对着他们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再把那个领头人找来,小的受完委屈大的再来找虐…
张启山一只手偷摸扶着腰直接坐在小丫头的对面,打开食盒是琳琅满目、香喷喷的饭菜,
他夹起一块鱼肉递到张奕尘嘴前,尽量让自己笑着面对她,
“吃吧,我从长沙找来的厨子…”
小尘尘顺从的张开嘴,熟悉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铁链轻轻晃动,
是红家的厨子…
每天会有人划开她的手腕将血放出,他们尝试从这血里找到长生的秘密,
每隔几天领头人就会带着刑具走进张奕尘这间屋子,鞭子在身上炸开血花,企图用疼痛让她开口…
可是张奕尘反反复复只问一句,她面色嘲讽,平静的眼睛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得到你们想要的了吗?”
然后得到消息的张启山就会赶过来,两个人加在一起一百多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只能在座疗养院里用最幼稚的手段:吵架。
他们现在算是一个阵营之下的同僚,谁也动不了谁…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
久到窗外的叶子变黄,树木变得光秃秃,然后又重新发出嫩芽,长出新的叶子,
窗外的鸟儿咕咕咕的叫着,再冷的天也不会缺席。
张奕尘就这样在这间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年,
突然有一天来了很多人,领头人被带走了…
这座疗养院里又只剩下张启山的人手,紧接着熟悉的人从车上下来,
屋子外脚步声愈近,窗外鸟儿的叫声也越发急促,
闭着眼睛的张奕尘睁开那双好看的眸子,侧着头看向窗外,轻声安抚着,“别急啊…很快了…”
“尘小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先生坐在椅子上,苍老的脸上是隐晦的羡慕…
“哗啦啦”一阵铁链声音响起,张奕尘抬起头来,惨败削瘦的脸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要恭喜先生即将从代理人正式任命了啊。”
先生脸上的熟络全数收敛,旁边陪着的张启山微蹙着眉,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先生老了很多,手背上生着很多老年斑,身体也不好,一呼一吸之间拉风箱的声音格外明显,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前被钳制的张家圣婴,“首领的丧事已经全部结束,他曾经的属下也都被控制起来等待调查,尘小姐你想出去吗?”
张奕尘轻呵一声,他的话充满诱惑,但是可惜对她没用…
面对她的不理睬,先生也不恼,手指在拐杖上轻点,
“那我就再说的直白些,我们是合作伙伴…”
“那就再合作一次,我放你回长沙,你让我长生。”
他老了,他用了半生才爬到这个位置上,他不能接受自己努力了半生才坐几年这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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