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来应聘?”
“是。”
“看公子你年纪虽轻却不见气盛浮躁,反而气质卓群,该是皇城里自幼接受良好教养的世家公子才对。”陆汐颜围着柳琅玕转了两圈,收回疑惑的打量眼神,“怎么却愿意来我这药店做工?”
该不会是什么富家公子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那就算了。
到时如果把她药店搞得乱七八糟她也不敢问责,那就太憋屈烦闷了。
“在下并非皇城人士。祖上世代行医,可惜多年前家道中落,今也囊中羞涩无法安身,只得冒昧来谋个生计。”柳琅玕闻言眼睫微垂,唇角笑意黯然苦涩,“若是掌柜心有疑虑,在下便告辞了。”
“等等——”见他神情真挚诚恳,陆汐颜自责戳了人伤处,忙伸手拦住,“你会医?”
“略懂岐黄之术。”
那应该是不至于能把她药店搞砸的。
主要他浓眉大眼,看着就像虽受生活磋磨仍能保生性坚韧的人,她很难不会恻隐。
“你叫什么名字?”
“柳琅玕。”
“流浪汉?”
听此,柳琅玕那被伪装得天衣无缝的和煦笑容都有了一丝皲裂。
“竹枝如琅玕,烟雨昏幕罩。”
陆汐颜沉思须臾:“原来如此。”
柳琅玕额上青筋狠狠地跳了几下。
你其实根本就没懂吧。
果然——在徐娘凑过来小声问什么意思时,柳琅玕就听到陆汐颜说:“就是竹枝的意思。”
“……”
柳琅玕再度艰难凭借演技和忍耐力忍住了骂娘的冲动。
有了柳琅玕这个新鲜血液的加入,药店的开业很快就提上进程。
这就导致于陆汐颜待在摄政王府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当晚秦衍直勾勾等到月上枝头,才看到陆汐颜踏着月色回来。
“怎么才回来?”
“有点忙。”陆汐颜说:“我得拓展一下我的业务。”
“是吗?”秦衍似笑非笑:“那他又是谁?”
陆汐颜顺着秦衍的目光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低眉顺眼勤谨恭敬的柳琅玕。
她沉思了片刻:“我新收的跟班。”
“为何会跟你形影不离?”
当然是因为她意外崴脚,柳琅玕好心送她回来。
陆汐颜想了想:“因为他无处可去。”
秦衍蹙眉,“那你就能堂而皇之地将他带进摄政王府吗?”
“不行吗?”陆汐颜无辜。
“摄政王息怒,娘娘怜悯小人无处可去才收留小人的,摄政王若是忌讳,小人这就离去。”身处漩涡中心的柳琅玕大度解释道。
秦衍喉结却有些躁郁地翻滚了几下。
他不喜欢柳琅玕的眼神。
看似温吞善欺,实则暗潮汹涌。
和他认识的某个人很像。
他打量着柳琅玕:“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
“他叫竹枝。”陆汐颜先一步开口,不动声色站到了柳琅玕面前,“王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汐颜这番护着柳琅玕,就好像是怕他即刻发怒对柳琅玕不善似的。
秦衍冷嗤一声,甩袖而去。
待人走远,柳琅玕故作不解地问:“娘娘好像并不喜欢摄政王,为何却不愿意和摄政王和离,再另觅良缘?”
“我都二嫁了,可见这世间哪儿有我这么多的良缘?”陆汐颜吩咐翠儿去烧水,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更何况摄政王相貌不俗,有钱有权,这么好的一个金龟婿,我为什么要跟他和离?”
柳琅玕明白了:“所以娘娘其实并不喜欢摄政王,只是想攀附他的权势?”
这话怎么莫名听着这么怪异呢?
陆汐颜刚想纠正,仰头就见秦衍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死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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