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大抵就是现在。
大抵就是秦衍。
秦衍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汐颜原本怔愣的神色瞬间就变得喜笑颜开,她甚至都忘记了要反驳他,直接掀开车帘就跳下了马车。整个人灵活地就像是虽停歇在他指尖,但却随时都能翩然展翅离去的蝴蝶。
“……”
秦衍略觉讥讽,舌尖死死抵舐着唇。
陆汐颜像是花蝴蝶般翩然跳车,果然看到徐与安正着一身官服和几个官员往这边赶来,看到她时,徐与安原本淡然的眉眼堆簇上几分温和笑意:“你也在啊。”
“还不赶快给徐丞相和几位大人准备遮面纱巾?”
“是。”
面对徐与安疑惑眼神,陆汐颜解释道:“痢疾感染途径颇多,为防万一和腥臭,还是佩戴上面纱吧,毕竟那东西用特制药水浸泡过,多少能抵御一些臭味。”
徐与安想起这一路上的见闻。
感激道:“谢谢。”
“不必跟我客气。”陆汐颜又好奇地问,“不过不是说这边的事交给摄政王处理了吗,怎么丞相却还亲自往这边跑了一趟?”
“皇上挂心灾情,我便也就来此看看。”
原来如此。
“你医术精湛,一时可有能解除压制痢疾的办法吗?”
陆汐颜扬眉说:“我正要去找回春堂的大夫对一下药方,看是不是药方调配的草药有不对的地方,丞相若是无事便一起去看看,也方便回朝能向皇上禀告。”
“这自然是……”
“丞相还是尽快回皇城去吧。”秦衍闲适淡淡地走来,眼神晦暗满藏威压,“别让皇上等太久。”
“不去看看真实情况,如何就得打道回府?”陆汐颜不愿意,“丞相就跟我去一时半会,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你!咳咳……”秦衍正要和她据理力争,却突然蹙眉咳嗽起来,流风收到其示意眼神急忙上前:“王爷可是又身体不适了?都怪属下,即便知道王爷您昨夜心疼侧妃穿戴单薄,故将披风给侧妃娘娘用了,但也不能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您本就伤着,如今竟是又惹了风寒……”
徐与安温和笑容难得地抽搐了几下。
他虽不通药理,但却也看得出来秦衍刚开始时趾高气扬中气十足时的模样,绝对不像是感染风寒的病患模样。
这是要干什么?
苦肉计?
玩绿茶?
陆汐颜眼神明显也写满了怀疑,冷酷拆穿他:“王爷你昨日只脱下披风给我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还不到……”
“是吗?”秦衍倒是也不窘迫,还能理所当然道,“那可能是因为晚间咱们睡觉时你无意卷走了大半铺盖,本王受了凉才会身体不适吧。”
“……”
这点,陆汐颜没话说。
她确实睡姿不好。
卷被子,乱踢人,都是她应该有的毛病。
这么一说陆汐颜也有了些许自责愧疚的心思,正想要不然就还是先扶他回去休息吧,就听得徐与安淡淡道:“摄政王鞠躬尽瘁,此番操劳着实辛苦,但此处清寒,明显也不利于摄政王养病,侧妃若是当真心疼摄政王身体健康,不如还是尽快将痢疾一事解决,这样也能尽快随摄政王一同返回皇城养病。”
“还是丞相高瞻远瞩。”陆汐颜眼睛亮了,吩咐流风道,“你先扶王爷回去休息,我一定尽快解决痢疾一事。”
流风:“……”
秦衍眼眉微垂盯向了徐与安。
徐与安冷静从容地回敬。
秦衍突然又有些危机感了——他先前怎么会觉得徐与安没有任何威胁?
徐与安明明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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