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鬼面具时,陆汐颜脑海里疯狂流窜过许多念头——
三笠就是那个男人?
不可能。
三笠认识那个男人。
陆汐颜将青鬼面具重新放回原处,小声叮嘱道:“不要让三笠知道我们见过这个青鬼面具。”
“好的小姐。”
三笠虽邪魅娟狂,但行事谨慎小心,如果他故意为之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会意外将放着青鬼面具的包袱遗漏在马车里,再给她可能看到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
陆汐颜掀开车帘,看着蹲坐在马车附近闭目养神的三笠,蹙眉想道——
是担心她会不信任他而选择偷偷跑路,所以故意拿这青鬼面具做诱饵来吊着她?
只有这个可能。
陆汐颜淡淡勾了勾唇角,将车帘重新放下。
人啊,为什么就是不能互相坦诚?
陆汐颜懒洋洋地躺回去,拉着翠儿一直休息了,今天的事太多,宫宴的勾心斗角刚结束,她就跟三笠奔上了前往荥台的路,现在也确实是很累了。
“啧。”可是身体乏累,脑海却分外清明,最后翻来覆去半晌却也到底睡不着的陆汐颜实在忍无可忍,咬牙给自己灌了些安神的药,这才终于渐渐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昏沉,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谁在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没管。
然后后来就是翠儿在叫她,但她好容易睡着自然不愿意醒,就随便摆摆手低声讨饶:“翠儿别闹,我真的很累。”
翠儿看看马车外已经快被活活打死的三笠,吓得嗓音都染了哭腔:“可是流风统领追来了……”
“别管他。”
“小姐?”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这一觉也得到天亮再说。”
“……”
而彼时,马车外,夜色朦胧里,被流风狂揍了的一顿的三笠还在拼命护住脑袋,义正言辞和提自己的要求:“打人可以,打脸不行!”
流风转头去拉三笠头顶的绷带纱布。
“哎哎哎,扯我头皮绝对不行!”
陆汐颜这一觉不怎么美好,梦里有人在受酷刑,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醒来她艰难地起身,简单穿戴了衣物,就闻到了马车外淡淡的白粥清香,她便下了马车。
然后,人懵了数息。
“这是怎么回事?”陆汐颜拧眉,看向已经被打得脸颊青肿眼睛眯起的三笠,眼神疑惑又惊恐,“不过一晚上没见,你这是——被强盗劫色,誓死不从被揍成这样的吗?”
闻言,三笠嘴角抽搐,但又因这微妙动作拉伤肌肉,脸色越发扭曲。
想哭,不能动。
想笑,笑不出。
眼神哀怨又委屈,甚至还藏着对陆汐颜的几分控诉。
“侧妃怎么睡那么沉?”三笠说起话来极为费劲,“昨晚我被揍成这样,那么大的动作难道都没吵醒你吗?”
陆汐颜下意识看向打水回来的翠儿,用眼神询问。
翠儿无语点头。
她:“……”
原来不是做梦啊,真的有人在惨叫哀嚎。
但——
“谁打的你?”陆汐颜颇为震惊,“据我了解,你的武功不是应该挺好的吗,还能有被人按在地上暴揍的时候?”
“我偷偷将侧妃带出来,如今只挨揍还是轻的,回去被剥层皮都有可能。”三笠委屈地哼哼道,“我心虚理亏,自然不能反抗。”
陆汐颜眼眉狠狠一跳。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戒备性地环顾四野,除却三笠和翠儿之外并未看到其他人,但彼时她却草木皆兵,看哪里都觉得哪里背后可能藏匿着秦衍派来抓她的人,“难道秦衍派来抓我的人已经找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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