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收拾好出来吃早饭时,遥遥就见三笠正在喝粥,她环顾四野没有发现流风,略微挑眉:“另一个呢?”
三笠思索半天,神色微妙道:“他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陆汐颜扬眉,“是因为昨天我不让他挂灯笼吗?”
“不是,是因为他身体原因。”
陆汐颜略微抿唇:“他生病了?”
“嗯。”
“什么病?风寒?还是旧疾……”陆汐颜话音戛然而止,看到三笠疑惑不解的眼神,稍顿了顿,她又轻咳着补充解释道:“我听说流风因为年幼练武时过于努力拼命,以至于落了不少病根,之前在王府时他就经常找我来抓药来着。”
“这样啊。”三笠果然被敷衍过去了,他神秘兮兮地解释道,“不过这次不是旧疾,是隐疾。”
陆汐颜瞬间皱眉。
隐疾?
她刚想再问,忽有一道凛冽风声从耳畔擦过,随即狠狠扎进三笠的粥碗里,滚烫白粥洒了他一手。
三笠鬼哭狼嚎起来,陆汐颜仰头,看到二楼楼梯处流风正神态冷淡地缓步下阶。
“走吧。”
流风声音冷淡,陆汐颜也没过问。
在流风走至陆汐颜身边和她擦肩时,陆汐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流风真不愧是摄政王的贴身暗卫,身上都已经沾染上了摄政王的味道了。”
流风稍怔,神色有一瞬慌乱,他讪讪问:“是吗?”
“是啊。”
三笠便凑过来在流风身上嗅了嗅,疑惑地问:“侧妃,奇怪,我怎么就闻不出他身上的味道?”
陆汐颜淡淡道:“可能你们身上都是一样的味道吧。”
“……”
流风刚刚提上的一口气终于稍做松缓。
是巧合吧。
至于所谓的味道——他身上明明没有什么味道啊。
四人便又诡异又沉默地再度踏上征程,陆汐颜和翠儿在马车里坐着,流风和三笠就负责在外坐着,一人赶车,一人随时警惕四周。
又行了将近三日后,越发人烟稀少。
晚间没有找到客栈,天上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他们找了许久才绕路找到了一处荒废的寺庙。
三笠抱来柴火点燃,总算熏来了些许暖意。
流风去打猎抓来了几只山鸡。
陆汐颜则借着火光查看三笠头顶伤势的恢复情况,确定不会再有什么感染情况,她松了口气,问:“我们还有多久的路程能赶到荥台?”
流风道:“最多半月。”
“半个月我最多让你的伤势恢复,但你长不出多少头发,这样你还是得光着头去见你的沅沅。”陆汐颜分析罢了,啧道,“不然等咱们再到城镇的时候,留意一下有没有人出售头发的,收集来了我给你做一顶假发?”
三笠同意了,他摸了摸脑袋,看起来兴致不是特别高。
今晚他们都睡在这座荒废寺庙里。
陆汐颜又失眠了。
她干脆盘腿坐起来,正对着那尊被岁月侵蚀而变得斑驳沧桑的佛像。
察觉到有人也坐在她旁边后,陆汐颜眼眉都没抬,“你怎么不睡?”
流风淡淡道:“失眠。”
“需要我给你用点迷药吗?保准你能睡得香甜。”
“倒也不必。”
流风拒绝后看着陆汐颜眉眼间难掩的倦怠,稍稍沉默后,故作无谓问道:“愁眉不展,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陆汐颜喟叹:“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
“我在想,秦衍,你为什么要戴着流风的人皮面具跟我一起前去荥台?”
流风神色微怔,神色有些僵凝。
“还有,和秦煜辰新婚之夜时,我拉来给我解毒的男人其实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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