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护送侧妃的一路上风餐露宿,饮食不调,所以难免……”流风抿唇,艰难道:“有点上火。”
“……”
陆汐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她直接抓住流风的衣襟,逼迫他距离自己近一些,凑过去狂嗅一番,被惊醒的三笠见状急得不住劝:“侧妃您看清楚,这是统领流风,不是咱家王爷。”
“你一边去。”陆汐颜烦躁地推开三笠,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在流风身上也嗅到了那股淡淡的冷冽松木香,随即,她更震惊了,“你不是秦衍,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秦衍的味道?”
流风怔怔地问:“侧妃所说是什么味道?”
“冷冽的松木香。”
“是香囊的作用吧?”被推开一边的三笠扬声解释道,随即扯下自己腰间的香囊晃了晃,“这是近来皇城颇为畅销的香囊,里面有放上等松木研磨的香粉。”
陆汐颜抢过来轻嗅。
随即,人傻了。
居然还就是这种香味——因为要敏锐察觉出药草味道和功效,所以她的嗅觉一向颇为灵敏。
结果,阴沟里翻船?
所以其实那天跑到她房间里佩戴青鬼面具的男人,根本不是秦衍?
而流风就是货真价实的流风,根本就不是秦衍戴了人皮面具跟在她身边的。
……
原来,如此。
是她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陆汐颜有些黯然地攥紧手中香囊,竟是一时怔松,不知所谓。
三笠和流风对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劫后余生。
“看来侧妃应该是颇为想念王爷呢哈,另外我看这烧着的柴不多了,侧妃您好好休息啊,我跟流风去捡点新柴过来。”
说罢,三笠拉着流风就溜。
流风还有点懵,直到一口气被拉着走了很远,才疑惑道:“柴还挺多的啊。”
“榆木脑袋!给侧妃一点安静时间吧。”
流风震惊:“侧妃心情不好?”
“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但不知原因。”
三笠托腮想了想:“我觉得她可能是有点伤心为什么自己出来这么久了,王爷都没有亲自来追吧。”
而同时在破庙里的陆汐颜已经恨不得立刻找出一道地缝钻进去了。
太丢人了!
她竟然对着流风说了这么多!
结果——流风就是流风!
真相是她自作多情,是她大惊小怪胡乱猜忌。
救命。
丢死人了。
这明天该怎么面对三笠和流风呢,现在装失忆来得及吗?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汐颜都出奇的安静,一路上除却必须说话的时候,绝大多数都缩在马车里安静如鸡。
不明所以的翠儿去询问三笠和流风。
三笠大神哉哉地抚摸着脑袋上冒出来的小发茬,哼哼道:“没什么大事,侧妃只是得相思病了。”
翠儿当即脸色扭曲了一瞬。
但虽然扭曲,她还是拜托三笠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自家小姐心情好点,三笠思索半天画了一张秦衍的画像。
于是,陆汐颜半梦半醒间,抬眼就对上了一幅画。
翠儿满眼殷切地看着她,忐忑地问:“小姐,您看到这个高兴了点吗?”
陆汐颜表示无语:“这谁啊?”
“王爷啊。”
“……”
陆汐颜怎么也不能从这张貌比如花的画像里找出秦衍的半分踪影。
她嘴角疯狂抽搐。
正想咬牙切齿询问这是谁的手笔时,车帘被人掀开了,流风垂眼看来,眼神平和矜贵:“侧妃。”
陆汐颜显然错意,还以为流风是在领赏的。
她举起手中画像,“画的这么丑,竟然还敢来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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