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陆汐颜似乎是觉得有些心动,她侧身,朝着扶祁又走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再三压低声音问,“我还是有些听不懂。”
“陆小姐是聪明人。”扶祁却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施施然地整理了下衣衫衣襟,散漫慵懒的眼眸深处溢出一道微光,他轻声道,“这其中的意思,自然不用我来点破。”
说着,扶祁伸了个懒腰。
“我本就没睡够,折腾这般久我也乏累得不行,还有这摄政王——不过连夜批阅奏章罢了,竟然困乏得直接睡了,那我便带着摄政王先行回府,陆小姐您便留在此处好好施展自己的本事吧。”
说罢了,扶祁则也不给陆汐颜蹙眉反驳的时间,当即将秦衍揽着架着出了门。
可即便这样,他仍步履轻松。
甚至,还能哼起歌。
陆汐颜忍下眼底心里的若有所思,回眸看向章长怡,却只拱手道:“我虽自诩医术精湛,却也不曾听闻过瑞王现下情况,实在抱歉。至于他的病情,只能请章小姐另请高明。”
章长怡不解地皱起眉,眼底明显另有深意。
“陆小姐连试一试都不愿意吗?”
陆汐颜淡淡一笑:“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这还是在私底下而并非我的医馆,就,还是不了吧。”
说完这些后陆汐颜转身要走,同时也在心里默数着,当数到第五个数字后,果然听到身后传来章长怡的声音:
“慢着。”
陆汐颜唇角微勾,脚步稍停。
侧目回头。
回到马车时,扶祁却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却连眼皮都没掀,就只懒洋洋地哼问了句:“这么快?”
“……”
陆汐颜不太想搭理他,回头对着玉树说了声让他赶车,这才落座。
“扶祁神医医术高超,那等卑劣的伎俩,自然是不能瞒过你的眼睛。”陆汐颜探了探秦衍的脉象,发现他只是被点了睡穴,只睡一会便好,不会伤及身体,便又重新坐回去了,确定秦衍现在是深度睡眠也吵不醒,她也没有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只是也却是不明白,这种时候你明明顺势而为,说瑞王确实得了疯病需要静养也便罢了,为何却以医术不精为由推辞掉了?要知道,章长怡确实是给了重金的,你就这么视金钱如粪土?”
“章小姐给钱,我就必须得说章小姐想要的回答,那多没意思呀。”扶祁不以为然,“更何况那点钱我可不感兴趣。”
哟。
原来只是看不上那点钱。
也懒得掺和进这么蹩脚的伎俩里。
陆汐颜钦佩。
“不过倒是你啊陆小姐。”扶祁掀开眼皮,淡淡瞥来,“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我都把机会留给你了,你怎么却也不给你的老相好落井下石一番呢?”
“……”
陆汐颜再度无语。
她对上扶祁,就是会觉得很无语。
“我和瑞王之间的事众说纷纭,之所以不插手是想着避免惹祸上身而已。”陆汐颜撇了撇嘴,啧道,“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会落井下石而并非出手相助呢?”
扶祁眼神惊诧:“不会吧?所以你真的帮了他,给他解了那梦魇症?”
“那倒没有。”
“那就好。”扶祁这才感觉紧绷的弦松了松,顿了顿,却又觉得有趣,“不过那章小姐倒是也算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狠心。”
陆汐颜想到章长怡后背渗出的血痕。
秀眉微蹙。
唉。
章长怡确有心机,知道自己在看到她的伤后,必定不会拆穿她的伎俩。
她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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