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咬牙切齿,神情嫌弃地盯着扶祁死死挡住门的那只如玉温润的纤长手掌。
就是这只手。
翻云覆雨。
曾拿捏过治病的草药,提笔写过救人的药方。
也曾杀过无辜之人,取过无辜之人的滚烫热血。
她恨恨磨牙:“不管你杀了谁,就算你杀的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你只要杀了人,手就是不干净的……”
“我杀的是我自己。”
陆汐颜甚至还想说让秦衍回来抓扶祁下狱,好好彻查他身上是否背有他人命案呢,就听到扶祁的这道略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
“……”
瞬间无语。
陆汐颜警惕地眯起眼,仔细端详着扶祁如玉般温润的脸,想要从中找出他是否在说谎的证据,却一时不察,撞进扶祁那双如艳鬼般眼眉的粲然眉眼深处。
……
她看不出端倪。
因为这张脸真的是致命杀器。
俊美到天怒人怨。
她一看,就觉得自己被诱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似的。
扶祁的妖媚不比三笠那种是由花钿脂粉点缀出的妖媚,不似元成渝骨血里散漫里透露出的风流恣意,也不是秦衍那般定睛望人时桃花眸里的摄人心魄。
他的妖媚是类似于白狐的妖媚。
他什么都没做。
只慵懒地倚坐在那里,眼眉稍挑,就自带一股山野精怪才会有,繁冗诗句里才会记载的妖媚感。
啧。
“我现在真的有点相信你可能是个妖怪了。”陆汐颜抿紧唇,“你这样的容貌不像是正常人能长出来的。”
扶祁眉眼绽开笑意:“是在夸我吗?”
“……”
想解释。
但还是算了吧。
怪麻烦的。
“那个人的确也叫扶祁,我没骗你。”扶祁翘首以盼等待许久,也没见自己扔出去的好奇被陆汐颜捡到再追问自己是否如何杀过自己,他也觉得没趣,就哼哼着解释了,“他治病救人也只有这一种阴损之法,但可能真有什么邪祟庇护吧,他这招确实堪称是百试百灵,起码据我了解似乎的确还不曾栽过跟头。”
陆汐颜皱眉道:“哦,我不感兴趣。”
“你不想知道我跟他有什么渊源吗?”
听扶祁说的这么清楚了,陆汐颜这才正色看他:“你会跟我说吗?”
扶祁无辜眨眼:“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
……
不想知道。
陆汐颜现在还没从扶祁方才的那番话里抽神回来——她先前也曾好奇过医学这条道路不是特别好走,却也从来都不曾动过杀人研究病因的念头,可是她不好奇却不代表别人也不好奇。
医学,是治病救人。
但稍黑一些,却也是提刀害人。
“总之他出现在这里绝非意外。”扶祁将陆汐颜眉眼处的愁闷烦恼甩到脑后,状若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我今日出现虽是救了瑞王,但他难保不会因为我的出手从而记恨上你。陆小姐,今后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你救了人,他还能来报复我不成?”
扶祁想了想,正色道:“对啊。”
“……”
那酒鬼是不是喝酒喝的脑袋有问题啊。
神经病。
扶祁说完这些,余光似乎瞥到什么,借口回去睡觉撤身后退几步就离开了,陆汐颜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有些好奇他的秘密,但刚想去叫他,眼前就落了一片阴影。
那人稍稍垂头,在月华下露出光风霁月的眉眼。
秦衍。
陆汐颜磨了磨牙——这人居然在皇宫里到这时候才回来?她生气地要关门,却被秦衍给挡住,刚想发怒,面前被递送过来一串晶莹剔透红灿灿的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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