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陈太傅并未再过多挑刺嫌麻烦,只在吃到一半时,状若漫不经心地哼着问:“摄政王怎么没来一起吃饭?”
“我哥说瑞王涉嫌谋逆通敌的主要罪证就是那些信,现在陈老您帮忙确认了那些信都是旁人伪造,那这案子自然就被推翻了。”陆汐颜喝汤,解释说,“需要及时向皇上禀明缘由,再将幕后栽赃陷害的人抓到才行。”
所以这就是去忙要紧事了。
陈太傅了然。
但——
“你哥?你还有哥哥?”
“是呀。”陆汐颜扬眉:“徐丞相曾是我爹的学生,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
陈太傅更震惊了,“可是你爹最初不是说看上了他,想让徐与安入赘相府这才收他做学生的吗?这怎么突然间,他就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你哥哥了?”
“噗——”
陆汐颜到嘴的梨羹被她吐了个干净。
“入赘相府?”不顾陈太傅嫌弃的表情,她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否定道:“不可能啊,我爹从来都没这么说过。”
“那不是因为那时候你不是被猪油蒙心,只知道一心迷恋痴缠着瑞王吗?”
啊这。
陈太傅眼神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陆汐颜尴尬地脚趾扣地恨不得能生生扣出了一座魔仙城堡。
怪不得很多时候徐与安看向她时的眼神都莫名透过几分怪异,但是她却没怎么多想——答案原来是这样!
不过还好。
“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的,陈老您以后也别再说这种话了,免得让人听见了误会。”陆汐颜强做镇定,又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您看过那些信件了是吧,能确定那些信一定是别人模仿了瑞王笔迹的,是吧?”
“嗯。”
“那您能不能给出一个大致范围,就是模仿瑞王笔迹的人该是个怎样的人?”
陈太傅沉色思虑起来。
翠儿讶然,小声嘀咕道:“小姐,难道还能就着模仿的笔迹,反向推算出模仿的是什么人吗?”
陆汐颜扬眉:“当然可以。”
就如同能凭借脚印推算出人的体型走路习惯一样,见微知著,精通此道的人自然是也能从落笔笔锋时的凌厉感反向推算出人的习惯来。
“从模仿之人笔锋和一些难以改掉的毛病来看,我推测她应该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读过书认识字,为人谨慎颇为隐忍。”
陆汐颜便陡然间想起了章长怡。
章长怡能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嫁进瑞王府,被虐待被欺凌也要忍辱负重留在瑞王府几个月的光景,这不,终于找到机会和秦煜辰下了毒,又就着给秦煜辰治病的机会,意图拉人入局。
有条不紊,步步为营。
即便是陆汐颜超脱了她的算计图谋,她也能极快抽身,自这几十封信,再度将秦煜辰锤进谋逆通敌案之中,再难翻身。
章长怡确实够狠。
也够细。
陈太傅用完了饭又在醉梨苑里留了一段时间,却也没等到秦衍回来,他便提出了回府,陆汐颜将自己方才准备的药包递给他,叮嘱道:“一定要按时服用。”
陈太傅一声冷哼:“我没钱给你。”
“我的衣裙就当是您的医药费了。”
“哼。”
这还像话。
陈太傅提着药包走了,而陆汐颜则刚拧眉准备去寻找章长怡的踪迹时,三笠突然凑近哑声道:“侧妃娘娘,找到章长怡的踪迹了。”
陆汐颜眼睛一亮:“哪儿?”
“贤王府。”
果然是秦烨的府邸。
原来兜兜转转,她果然是藏匿在那里。
陆汐颜问:“这事你告知王爷和丞相了吗?”
“没。”
“嗯,我先去一趟贤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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