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有人抓住陆汐颜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
清冷松木香将她全身包裹住。
陆汐颜只感觉刚刚还被萧索秋风吹得有些寒凉的四肢百骸,瞬间就来了滚烫暖意。
慰藉全身。
因为被太后问题刁难到了的为难感也瞬间荡然无存,满心满意只有一种想法——还好秦衍来了。
秦衍来了,就有救了。
于是,她卸除了所有防备和警惕。
由着秦衍揽抱住她入怀。
由着秦衍继续说。
“再者说,谁人能没有过,在过去眼瞎猪油蒙蔽心神认错人的时候?”秦衍笑容满面,但陆汐颜却莫名觉得秦衍这些话似乎是另有所指,“只要后来及时止损抽身而出,那就不算蠢笨的厉害。怕就怕有些人被蒙蔽双眼猪油蒙心,明明是被人当成了垫脚石和棋子,却不知悔改,不愿意接受现实,还在心甘情愿地替他人做嫁衣。”
听到后来这段话,陆汐颜又有些疑惑了。
秦衍这话,到底在说谁?
有些奇怪。
但更奇怪的却是太后的脸色,铁青阴郁,青白交加,好不难堪。
缓了好半晌太后才终于做好了表情管理,但略微有些抽搐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愤慨和不满。
“原来是摄政王——怎么,瑞王案了结了吗?”
“找到章长怡就能定案。”
“哦,被摄政王砍掉胳膊的县丞近日来不停喊冤叫屈,皇城里已经被闹得物议如沸,摄政王又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秦衍也是毫不犹豫:“本王已经和皇上商议过了,离宫后就会将那县丞收押下狱,待定下他的罪名后再做惩处。”
太后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惩处?你不安抚他,安抚月璃郡主,安抚黎民苍生——却还要将他收押下狱再做惩处?”
“他徇私枉法,以下犯上,贪污受贿,致使冤假错案无数,这次更是草菅人命藐视律法,差点害得陈太傅无辜丧命。”秦衍施施然地扬眉反问,“难道他不该惩处,难道就由着他继续带着夏家的名号胡作非为吗?是及时选择剜肉补疮,还是一定药等事情严重到不可回转的地步,才再度釜底抽薪?”
闻言,太后沉默了。
那位县丞的事她先前的确没曾听说过。
但是这些年那个县丞如此嚣张跋扈,多少应该也是有恃无恐吧——真以为自己不过侥幸得以顶了个夏的姓氏,就能在大晟皇城、天子脚下,如此肆无忌惮了吗?
放肆狂妄又自负天真。
这次踢到了铁板,被如此雷厉风行的处罚了,所以倒也是他活该。
太后果然没有再对着此事反难问责,她轻嗤了声漫不经心地叮嘱道:“无论如何处置,都不能伤及皇家颜面。”
“本王知晓。”
太后眼神轻轻瞥过在秦衍怀里乖巧沉默如鹌鹑般的陆汐颜,忍住眼底的几分羡慕惆怅,淡淡提醒道:“如果王爷真的是对侧妃好,那还是不要这么明面偏袒她比较好。树大容易招风,处于明面的宠爱,也会给她带来祸端。”
秦衍眼眸微动,若有所思。
“本王知晓。”
太后离开后,陆汐颜没忍住好奇地问:“太后难道在嫁给先帝之前,真的跟其他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吗?”
秦衍思索了片刻。
“有的。”
陆汐颜好奇地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能让身处高位的太后这般念念不忘的人,那得是怎样的容华?
“是谁?”
“不知道。”秦衍耸肩摊手:“起码现在的我不知道。”
“……”
陆汐颜掰着手指开始算。
“算什么?”
“算你下次寒毒发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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