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很受伤。
他难得将真情实感和一颗滚烫真心都挑出来捧在了陆汐颜的面前。
本想着陆汐颜或许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痛哭流涕,会给他一个拥抱说自己也是。或者再不济也该颇为动容,对他大有改观。
谁料——她在憋笑。
什么意思?
听到他说他喜欢她,她觉得很好笑是吗?
秦衍很受伤。
秦衍也很愤怒。
他当即就对着重新端来汤药的流风下了命令:“今后不许侧妃随意出入本王的院子,就算有天大的急事也得先行禀告,问过本王意见再说。”
但不过喝了药后昏昏沉沉地待了一个时辰。
他就觉得这些奏章看着费神。
屋子里烦闷异常。
没忍住又叫来了流风,试探性地清了清喉咙问:“你不用拦侧妃了。”
流风老实回答道:“属下没拦。”
“没拦?那——”
“是侧妃娘娘没来。”
“……”
秦衍恨恨地磨了磨牙根。
行啊。
他大病初愈,她不说贴身侍疾,现在甚至还连一碗药都不给送了吗?
欺人太甚!
……
这其实跟陆汐颜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回到醉梨苑后,陆汐颜打着哈欠,擦着眼尾方才因为大笑而激出的眼泪,谁料就看到扶祁正在跟三笠在凉亭里坐着聊天。
而旁边零散放置着几个包袱。
“打定主意了是吗?”三笠的声音透着依依不舍:“是真的要走啊?”
“嗯。”
“你这个人是真神秘,我掌管血滴子却无论如何都查不出你的真实身份就不说了,甚至跟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也没能搞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甚至你真的是人吗?整天都神出鬼没的,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妖怪山鬼了,不过你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在深秋,但进了冬没多久你就又要走,怎么?是真的急着回去冬眠是吗?”
这些话看似惋惜挽留,但陆汐颜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果然,扶祁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我的确是山鬼。”
三笠惊悚地往后撤了一段距离:“真的?”
“所以,记得以后嘴上积德,小心以后会遭遇鬼剃头。”
“……”
三笠摸了摸已经长得有些扎手了的脑袋。
这段时间吃的黑芝麻黑豆黑米总算没白吃,因为他的头发总算长了约莫一指长。
但留长,还任重道远。
三笠不再油腔滑调,拍了拍扶祁的肩膀。
“等来年,咱们再喝酒。”
“不了。”扶祁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想再艰难地背着吐了我一后背的酒鬼回来。”
三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很快,扶祁也注意到了陆汐颜,他眼眸微亮走上前来,躬身行礼:“侧妃娘娘。”
陆汐颜一时也说不出心底五味杂陈的滋味,但总归的确是有舍不得的情绪。
她将扶祁当做了朋友的。
但,还是要分别。
陆汐颜问:“此去何处?”
扶祁顿了顿,笑道:“没有固定去处。”
“那……”
“只要能找到一处温暖的洞穴可以供我冬眠就可以了。”
“……”
怎么还跟三笠一样满嘴跑火车。
好好的情绪莫名其妙就崩了,陆汐颜只能无奈地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
“不在一起吃个离别饭了吗?”
扶祁却清浅笑道:“不必,总归山水有相逢。”
他接过了三笠提起来的包袱,冲着陆汐颜颌首示意便抬脚要离开,陆汐颜送他到摄政王府,扶祁在要上马车之时,突然顿了顿,折身正色提醒道:“侧妃娘娘近段时间若是无事的话,最好不要乘船,也不要在水边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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