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脸上的困顿显而易见，为此，他甚至还蹙眉稍稍偏头，一幅有些没太听明白的懵懂疑惑表情。

被侍卫军强压在地的男人都被秦衍这副坦然的疑惑给整蒙了。

但很快，他就又来了精神怒吼道：“皇城里现下谁人不知道？她陆汐颜就是青澄湖河神选中的圣女，但是因为她死活不愿入湖献祭这才惹怒了河神，河神才会抓了那么多的年幼姑娘们……”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秦衍的态度甚至可以算是坦诚温和，“在徐丞相训斥你之前你说的，和徐丞相训斥你之后你说的那些话，你说本王——说本王什么来着？”

……

人群里有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甚至连原本觉得稳操胜券且自诩自己异常了解秦衍的夏月璃，这下都有些没太明白秦衍突然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连带着徐与安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开始认真地回想。

好半晌，男人似乎想到了，他不太懂，所以就有些犹豫不决地说：“草民，草民方才说摄政王您仁慈宽厚，爱民如子……”

“错了。”秦衍含笑宴宴地拿过侍卫军的长刀，直接往男人嘴里一捅，不过眨眼间就掉下来了一条舌头，男人剧痛之下拼命地嘶吼着，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稚嫩孩童都被吓得不敢再哭，徐与安见状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但血腥之中，死寂之里。

“本王做摄政王才不过三年。”秦衍却还能慢条斯理，温和笑着补充道：“你们居然就已经忘记了本王是凭借怎样的手段，镇压住诸多皇亲王爷，才坐上的摄政王之位了。”

“嗤。”

一声冷傲的嗤笑。

“居然还说本王仁慈宽厚，爱民如子。”

……

经历了这等变故，人群里再也没有人敢大声叫嚷吵闹，气氛诡异地死寂下来，偏生秦衍还能含笑宴宴地擦拭了指节上被沾染上的鲜血，温和地询问：“本王方才赶来之时没听清楚你们都在吵闹什么，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了，所以，现在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本王说你们的需求了。”

人群里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刚想爬起来说话，秦衍突然就将染血的长刀砸在了他的眼前。

长刀温热的血因此有些还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那人当即吓得脸色煞白，连呼吸都放轻了，下意识地抬眼，对上了秦衍居高临下斜睨过来的眼神，那双晦暗幽深的眸子里藏着的阴郁冷翳，像是厉鬼修罗在盯自己看上的猎物，看似风平浪静，但谁也不知他下一瞬会发什么疯。

那人眼神惊惧，浑身战战兢兢。

再不敢发一言。

生怕下一个被割舌头的就是自己。

徐与安有些犯怵，但心下却也明白秦衍这么做的缘由——因为这个闹事的男人并非是那十四个被掳走姑娘中其中一个的父亲，他处理这些卷宗的时候，一一核对过那些姑娘的亲人，里面绝对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所以足以证明这个男人是收了钱或是出自其他原因，故意来推波助澜闹事的。

但是——为什么要割了舌头呢？

哎呀。

让他抓进监牢里好好审审，说不准还能查出背后推波助澜的人。

秦衍温和平静的目光在这群人面上来回游移了一圈，确定没人再敢开口后，他才缓慢道：“既然没事，本王就回去了。”

说罢，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

转身就要回摄政王府。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秦烨淡然的声音：“本王特来，请圣女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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