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功，到底还是无用功。

哪怕秦衍不眠不休透支体力地在青澄湖下来回地搜索，却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不过——

也算有收获。

看到被侍卫打捞上来的潜水装备，秦衍这下才终于明白过来，陆汐颜也算是有备而来，她偷偷摸摸地换回了他偷梁换柱的暗卫，自己亲自上场，却也畏惧着湖水而提前藏匿了潜水装备，但没想到，却根本没有给她用的机会。

她就被一股突然出现的漩涡给带走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

很快，就在秦衍头顶落了薄薄的一层。

他身上那被湖水浸透的衣衫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但他却仍然只用那双殷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这套明显没人用过的潜水装备。

她明明准备好了，却为什么不跟他商量？

他就让她这么不可信吗？

半晌。

秦衍哑声嘱咐道：“流风，准备一下，本王自此就住在青澄湖边。”

那道漩涡他看得分明，并非人力操纵，而像是一种虹吸，那么想要破解这种虹吸现象倒是也容易，只需要在下次再出现虹吸的时候，他能也在短短数息内跳进去，就能被虹吸带到上次的虹吸去往的地方。

而青澄湖有虹吸的事也并不稀奇，之前他翻找关于青澄湖的资料时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只是青澄湖的虹吸出现的时间不定，频率也不定，很有可能三五年一次都没有，却也很有可能几天就会来一次。

上一次关于青澄湖虹吸的记载是六年前。

六年前这里就发生过虹吸，还被人报官，说自己看到了龙吸水。

县丞不信，亲自蹲守了几天，果然在三天后再度看到了虹吸现象。

所以秦衍就也在这里等。

他当然不相信陆汐颜真的就这么死了。

背后既然有操纵手，就一定是是知道虹吸的规律，故意借着这场虹吸而将陆汐颜给带走的。

是谁？

拜月教的人吗？

那她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接到命令的流风欲言又止却到底没敢再劝，火急火燎地带人回摄政王府给秦衍带了干净保暖的衣服，又折腾了会总算暂时弄出一艘船来让秦衍暂时居住着。

“朝政方面的事暂时交给徐丞相。”

“皇上若是问及本王，便说本王跳湖后高烧不退需要在府休养。”

“这段时间让月璃郡主在春语苑里待着，不许她随意外出一步。”

流风一一领命。

刚要转身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摸索半天找出来找出一块饴糖递送过去：“皇上说，这是一个小男孩给您的。”

小男孩？

秦衍原本不想理会这些幼稚可笑的把戏，但突然他想起自己上午掀开车帘时，就看到了陆汐颜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那个小孩子还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颗饴糖递给了她。

所以，鬼使神差的，秦衍就也伸手将饴糖接了过来。

是油纸包裹着的饴糖。

硬硬的。

流风送了糖便领命退下了，秦衍盯着这块饴糖翻来覆去地看，突然，他讥讽地勾起唇角，刚想着将其扔进流风离开前给他准备好的火堆里，突然间察觉到了手中饴糖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试探地将包裹饴糖的油纸打开。

里面竟没有糖。

是一张纸。

秦衍急忙将那张纸打开，看到了陆汐颜给他留的字：

“放心”

只有这两个字，还歪七扭八的。

但秦衍看着，却感觉自己像是在荒漠里跋涉的迷路旅人突然找到了方向。

他近乎贪婪地攥紧了这张纸。

看向飘飘洒洒的大雪。

和平静地像是能隐瞒一切秘密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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