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很少看到徐与安这般锋芒毕露的模样。
他什么掩饰都不做,眼神里温和平静的笑意好像结了一层冰似的。
直勾勾地。
像是恨不得比这周遭的雪地冰凌还要再冷上几分。
夏月璃对上徐与安的眼神时莫名有些犯怵,即便在心底做了足够强大的心理预备后,但在训斥时还是露了几分怯:“放肆……你,你竟然敢质疑本郡主?”
“那就请郡主拿出长公主的手喻,否则本官就会以郡主私传长公主殿下手喻的罪名,请郡主前去大理寺监牢住一段时间了。”
徐与安也没有被唬住。
他甚至还危险地眯起眼眸,往前逼近了两步。
他这逼近,夏月璃心虚,就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她自拿不出。
便也只能恶狠狠地剜了陆汐颜一眼,借口手喻被自己放在了春语苑而想着离开,但徐与安却并不愿意:“那就请郡主的丫鬟去取手喻吧,本官和郡主先在此等着。”
夏月璃恨恨瞪向徐与安,徐与安却冲着玉树使了个眼色,随即玉树搬来太师椅,他施施然坐在了院子中间。
眼神平静,却颇具威压。
夏月璃的人都被扣留,她想强硬离开,却被徐与安带来的人阻拦。
她只能恨恨让丫鬟去取。
但——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取得过来?
果然,片刻后,丫鬟战战兢兢地回来解释道:“请郡主和丞相恕罪,奴婢去取长公主的手喻时一时不慎,摔倒时将它摔进了火盆里,已经被烧坏了。”
夏月璃瞥向徐与安:“看吧,本郡主都说了确实是有的。”
“竟敢对长公主殿下的手喻这般不敬,真是放肆。”但徐与安却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
夏月璃陡然瞪大眼睛:“杖责五十?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你这是想要了她的命吗?”
“她是郡主的奴仆,她所犯错,郡主也应该承责。”徐与安晦暗眼眸透着幽深的平静,“所以她的杖责五十中有一半是她在替郡主您承担。”
“你……”
夏月璃陡然僵住。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加之秦衍没醒,长公主现在也不在摄政王府,一时间还真是一丁点都辩驳不得。
不过由于深冬的季节穿戴的都挺厚,所以夏月璃的丫鬟即便被杖责五十却也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仍是下半身血迹斑斑昏厥过去,不休息数月是绝对难下床的了。
陆汐颜看着夏月璃恨然拂袖离开的背影,心底也隐隐能想明白一些徐与安为什么会这般无情的原因。
因为徐与安已经意识到眼前的陆汐颜不是她了。
他担心眼前的陆汐颜会受到欺负。
所以干脆就来了一记狠的。
让夏月璃短时间里再不敢随意招惹醉梨苑。
等夏月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可见范围内后,陆汐颜听到成晴心里的咆哮声:“他好帅啊!哥哥好帅啊!哥哥成亲了吗,看看我行不行!”
“……”
昨天还说人家可怕呢。
今天竟然就只知道花痴了。
陆汐颜在脑海里催促着成晴:“他在看你了,快向他道谢。”
成晴羞涩地笑了笑,“谢谢哥哥。”
如果是平常,徐与安会笑着跟陆汐颜说不必谢。
但今天,他没这么说。
他只平静地问:“身上没有伤吧?”
“没有没有。”
那边翠儿在询问得徐与安没用早饭呢,就去准备了,徐与安便跟她进了房间,等将玉树送去学堂,又将别人都安排退下后,徐与安坐在太师椅上,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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