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兜兜转转。
却又是北歌。
陆汐颜犹豫地皱起眉,开始认真思索起扶祁的异常——扶祁说他曾经在梦里见过她,当时的陆汐颜只把他这句话当成蹩脚的搭讪通用话术。
可直到后来陆汐颜开始光怪陆离的梦境后,就也犹豫着想,或许扶祁说的是真的。
他们真的在梦里见过。
并且……
陆汐颜后来也在梦里以另外一个人的视角,得到扶祁的照顾偏袒,并且她在梦里还称呼扶祁为哥哥。
是梦?
还是曾经真的发生过?或者未来也会发生?
陆汐颜试着努力回想那场梦里的场景,她隐约觉察出那梦里的并非是大晟皇城特有的装潢摆设,难道就是北歌吗?
扶祁是北歌人,顾渊鸷也是北歌人。
他们有关系吗?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为什么陆汐颜却能梦到他们两个,并且在梦里她的身份好像还跟他们都认识。
好奇怪。
陆汐颜无论如何都弄不清楚。
这种时候,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顾渊鸷身上了,希望他的兄长能给力让顾渊鸷脱离囚禁关押的宿命,也只有这样,顾渊鸷才能将她给带离。
秦衍赶去了驿站,北歌太子也生着一张颇显凌厉的脸,不笑的时候,眼尾微扬颇显傲慢的威压。
“我那个二弟,没在驿站里住吗?”
驿站掌柜忐忑地简直是冷汗如雨下:“二皇子住进了摄政王府。”
“哦?”
“掌柜说的没错,二皇子此时的确在本王府中。”北歌太子方才危险眯眼要问话,就被秦衍的话给打断了思绪,秦衍进来后也开门见山,“北歌太子,若是无事,不会选择在年底的时候造访大晟皇城吧?”
北歌太子稍稍颌首,连身都未起。
“我来接我的二弟回北歌。”
“可是二皇子迷恋上大晟的风土人情,暂时好像不太想回北歌去。”
北歌太子态度傲慢,秦衍却也不甚在意。
他落了座,闲适淡淡地斟了茶。
如此说到。
北歌太子危险地眯起眼,可他姿态却又异常优雅,紧绷的神色和眼底的危险,衬得他整个人就像是蓄势待发似是随时都能弹跳过来攻击猎物的白狼。
“但他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秦衍不动声色,却也不容置疑地道:“他今天肯定回不去。”
二人视线相撞,内里都是深邃幽暗的光。
对弈拉扯。
互相纠缠。
秦衍看不懂北歌太子眼眸里的深邃暗光是为什么——但谁都知道北歌的太子和二皇子性情不合。
虽然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北歌的太子要保护二皇子,但这时候秦衍还没从顾渊鸷嘴里撬开有用的东西,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了顾渊鸷。
秦衍微微眯起眼。
而这时——
“我知道大晟摄政王和我那二弟惺惺相惜,临近年关一时心软想留他在此做客,但我的那二弟性情顽劣,害得我北歌国主至今缠绵病榻昏睡不醒后逃离北歌。我这个为人臣子的,若是不将他这个罪魁祸首带回北歌,一不能给国主交差,二也不能给百姓交代。摄政王,你也不能让我太难办吧?”
北歌太子却突然转了话锋。
这下,倒是把秦衍弄懵了数息——所以北歌太子并不是为了保护顾渊鸷,而是为了捉拿顾渊鸷?
秦衍沉默数息,却淡淡笑了:“太子是想抓二皇子回去受审定罪?”
“自然。”
“按照北歌律法,他会得到什么惩罚?”
北歌太子模棱两可:“很重。”
“真想不到二皇子性情这般顽劣——不如本王帮北歌太子好生给二皇子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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