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昏厥中的陆汐颜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嗤。
还想着跟她斗?
小样。
本来陆汐颜也没想着要用这么狠的办法来离开冷宫,毕竟那时候二皇子都已经接了赐婚圣旨,而她也很快就能被扶祁给接走,这样他们以后就算八竿子也打不着。她走她的阳关大道,他——随便他,她不感兴趣。
可结果,离开前夜,这二皇子竟然还想着用毒药来威胁拿捏她。
陆汐颜冷笑。
你还挺聪明啊是吗?
但即便心底都已经把二皇子拿了个狗血喷头,但表面上陆汐颜却还是做出了心碎失望的神情,她沉默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拒绝。
可二皇子拿出了那个清秀姑娘的性命来威胁她。
陆汐颜最恨威胁。
于是,她很快就想到了报复他的好办法,于是她故意说她身有沉珂旧症,若随意服用药物只怕会重新勾起她的旧症。陆汐颜知道,二皇子必定不可能相信她,甚至于就算他相信了她的话,却也不可能会因为她的这些话,就放弃了拿捏掌控她的好机会。
所以那药,她必须要吃。
而只要吃下那药,她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不过二皇子却过分言而无信,竟然将她给藏了起来,还让自己的随从对着来接她离开的扶祁说她前几天暴毙,想着浑水摸鱼,彻底拿捏住她。
陆汐颜本来以为二皇子应该是想在她这只鸟儿腿上捆绑一根绳子,这样就能保证无论她怎么飞,都飞不离开他的掌控。
可结果——二皇子根本没打算放她出冷宫的这个囚笼。
……
那就,怪不得她了。
陆汐颜弄来血塞进嘴里,然后故意刺激自己的脉象,以至于变得紊乱错综后,刺激自己的咽喉,逼迫自己发出求救声。
然后,就是大夫来给她诊脉了。
笑话。
她自己就是名医,想要更改自己的脉象还不是轻而易举?
别说沉珂旧症复发了,哪怕她现在直接隐藏住所有脉象,再屏气凝神,这些大夫直接就能判定她已经暴毙身亡了,也是完全可以的。
但——不行。
万一真把她拉去乱坟岗去焚烧掩埋了可怎么整?
思前想后,还是别玩儿太过了。
于是陆汐颜在醒来后,她就格外夸张地对着二皇子就演了那出惊惧心碎的戏。而在看到二皇子世界观明显崩塌后,她却差点没笑出声来,但好在最终还是咬牙拼命忍住了。
怎么样?
你觉得你给飞鸟喂一颗药就能彻底掌控住它了?
那现在,飞鸟要因你而死。
你怨恨谁?
怨恨药,怨恨飞鸟,还是怨恨你自己?
陆汐颜欣赏着二皇子在对上她装出来的绝望悲怆申请后,陡然崩溃的那副好整以暇的笑容,心底却只有冷漠地嗤弄。
秦衍还在这时候慢条斯理地评价:“他后悔了。”
“是吗?”陆汐颜微微扬眉,声音很低地问:“可是他后悔的不是因为他的药把我害得这么惨,而是经过今日扶祁的一闹,他就不能再好生掌控我了而已。”
若是能重来,他还是会给她喂药。
只不过这次,他可能会换一种药来喂给她。
但本质却是一样的。
秦衍听罢便沉默了下来,他想起自己先前也曾经想要掌控住陆汐颜,结果,陆汐颜也给了他一个近乎惨烈的结局。
她喜爱自由,所以谁都别想掌控住她。
“我有些不明白,像你这样喜爱自由的人,有朝一日,也会因为谁而甘愿被其掌控绑缚住吗?”
陆汐颜垂下眼睫认真地想了想。
她想起了秦衍。
可是她说,“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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