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乎也不用怎么思考，因为扶子春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但是——

“既然是假成婚，那咱们就也得约法三章吧？”

“自然。”顾渊鸷格外坦然大度，“你可以跟我说出你的条件跟要求。”

“一，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跟你同床共枕，也更不可能跟你做夫妻间的亲密事。”

大约是扎进心口的刀太多太冷，所以顾渊鸷听到她这般说后，一时间也并没有再感觉特别难受了。

他很坦然地表示了接受。

但是——

“但是在外面，为避流言蜚语，你我还是要装作伉俪情深的模样，你我假成婚的事也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扶世子。”

扶子春想了想，毕竟顾渊鸷娶她就是为了不想迎娶国主逼婚安排给他的士族小姐。那么如果他们在外面跟的做出来了夫妻不和的事情的话，恐怕会让人多想，顾渊鸷也很有可能会再度被逼婚。

“行。”

不就是演戏吗，她在行。

“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你我是假成婚，所以你我私底下，谁都不许对谁的私事过分关注好奇。我不管你在外彩旗飘飘，你也不要管我心宿何处。若是有一日，你我各自找到了喜欢的人，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伙，各自去找各自喜欢的人，谁都别再拉着谁了。”

各自喜欢的人吗？

顾渊鸷无声地勾唇。

他已经遇到了他的扶子春，那么这辈子无论是怎样的风景都已不能再入他眼。

除了扶子春，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至于扶子春嘛……

顾渊鸷也是有信心的，他一定能让没遇到秦衍的扶子春爱上他。

所以对于扶子春提出来的这二个条件，他也是欣然地表示了自己的同意：“可以。”

扶子春有些惊讶于顾渊鸷怎么这么好说话，但是也懒得去多想，而是清了清嗓给出了自己的第三个条件：

“第三个条件，既然咱们现在是合作共赢的关系，那么你就不能再拿任何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了。无论是我兄长的命，还是我姐姐的命，都不行。你只要再来威胁我一次，我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渊鸷撞上扶子春眼底坚定的决绝。

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想起很久前的那段记忆。

他端着那杯水，和那颗白色的药丸递送给扶子春的时候，扶子春垂着的眼睫下藏匿着太多复杂晦暗的情绪，可是他彼时正陷在自己能长久掌控她的欣喜若狂中，并未注意到她复杂晦暗情绪下的决绝。

现在想来，即便是那失魂散没要了她的命。

她在心底，应该也已经想好了要用死来彻底摆脱他的计划了。

……

原来并不是失魂散害死了她。

害死她的，是他。

……

回过神来，顾渊鸷竭力露出个还算纯良无害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悲伤，他强颜欢笑地说：“可以，这三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扶子春有些惊讶于顾渊鸷的配合，也惊讶于他现在的表情，“我应该提的要求没有那般失礼吧？”

“没有。”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似的。”

“……”

顾渊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伸手遮住蓄满泪水的眼眸，哑声说：“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扶子春不解。

她搁下碗筷，刚想说自己已经吃饱要回去休息了，忽然听到身后的顾渊鸷突然哑声叫住她：“你提了三个条件，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唔，这要求不算冒昧。

生意不就是你来我往地做商量吗？

“你说。”

“你以后能不能不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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