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原本还想装死插科打诨弄过去这件事的。
毕竟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虽然他还没来得及照镜子,但却也能从沾满灰烬脏污的衣衫上,揣摩出自己现在的狼狈姿态。
太丢人了。
所以还是干脆被忽视了吧。
不出声了。
结果,扶祁来了,且扶子春还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给出卖了。
啧。
秦衍被扶祁看过来的眼神盯到时,心下叹息,正想着认命地从废墟里走出来——大不了回去好生洗洗。等换一套干净衣衫后,他不依旧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晟摄政王秦衍吗?
可结果扶祁下一句认真的询问就把秦衍彻底打到了谷底。
他整个人的心都跟着凉了。
什么?
头发?
秦衍试探性地伸手往自己头上摸了一把。
眼眸瞬间瞪大。
而那边,扶子春还在认真地解释:“我们往外跑的时候,房梁掉下来砸中了摄政王的脑袋……那,毕竟房梁上还有火的嘛,所以一下他的头发就烧起来了,我想着去救火的,但是等我扑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头发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扶子春原本还算义正言辞的解释,在看到秦衍摸到自己头发的“残骸”时那瞬间生无可恋的脸色后。
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没底气了。
扶祁一时间想笑,但是秦衍这副模样实在太惨,他若是笑出来只怕局面不好收拾,于是他生生将自己的大腿给拧青了,才忍住了情绪。哑声劝道:“好在没有伤到身体,这就是万幸了。摄政王,你没事吧?”
秦衍现在已经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恨不得自己直接变成地缝。
彻底消失!
“咳咳……”没得到秦衍回答,扶祁轻咳着起身,头痛地道,“摄政王受到惊吓,怕是短时间不能……”
“我已经查明,这家驿站失火是因为后厨懈怠,未曾妥善处理熄灭炭火的缘故,但现在这里也确实是不能继续居住了,而让摄政王受此惊吓,我心底也感觉万分歉疚。”顾渊鸷抢先,这般情真意切地致歉到。
“此事确实是我招待不周,我即刻就安排人送摄政王返回大晟……”
“还未参加二皇子的婚宴,本王怎能就这样打道回府?”一直沉默地恨不得就地消失的秦衍终于舍得说话了,“本王再留几日。”
看来秦衍是要跟他硬刚上了。
顾渊鸷嘴角抽了抽。
“可是,驿站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还能接待摄政王呢?”
秦衍却扬眉反问:“难道只有驿站才能住人吗?”
顾渊鸷似乎看出来了秦衍的意思:“摄政王的意思难道是……”
“驿站确实无法继续居住了,但扶家却可以住啊。”秦衍补充解释道,“正好,扶家世代行医,本王也被这场火烧得不轻,也正想着要去医馆好好看看,住在扶家不正是一举两得吗?毕竟,也总不可能有人在深夜里敢跑到准二皇子妃母家,去纵火吧?”
“……”
秦衍看向顾渊鸷,两人眼眸相撞。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片刻。
顾渊鸷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回眸看向一直沉默看好戏凑热闹的扶子春,问:“子春的意见呢?”
啊?
这其中难道还有她什么事吗?
扶子春短暂犹豫了数息,看到自家兄长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疯狂对她挤眉弄眼的暗示。
所以她说:“当然可以啊,来者都是客嘛。”
顾渊鸷黯然地问:“可是方才为了救你,我也被火给烧烫出了满手的血泡,我能不能也住进扶家去?”
秦衍:?
原本松了口气的扶祁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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