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祁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么跟顾渊鸷人设不符的话呢?
顾渊鸷是谁,阴郁冷翳,睚眦必报。
表面纯良无害,实则纯纯黑芝麻汤圆。
按照这种,他好不容易有次能拿捏住扶祁的大好机会,他就算不敢随意让扶祁直接松嘴将扶子春送给他,也肯定会开一个特别夸张的条件出来——必须肯定是狮子大开口的那种。
可结果,顾渊鸷却说的这般卑微。
嗯?
扶祁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疑惑。
“……什么?”
“我知道我之前做过很多伤害子春的事情,所以我永远都不敢奢求扶世子在子春的事情上要偏帮我,但是我也不希望,扶世子去偏帮秦衍。”顾渊鸷森然冷笑,“毕竟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秦衍,却比我还要禽兽不如。”
扶祁更茫然了,他离开大晟皇城摄政王府的时候是在深秋时节。
那时候,陆汐颜和秦衍还如胶似漆、情深似海。
这怎么还扯上禽兽不如了?
不懂。
茫然。
“二皇子的意思是,秦衍做过什么对不起子春的事情吗?”
顾渊鸷也茫然了:“扶世子不知道?”
“不知道啊。”
“……”
“……”
两个人整齐地陷入了沉默和沉思。
半晌后。
顾渊鸷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眸里闪烁过细微亮光,他勾起唇角道:“秦衍做过很多伤害子春的事情,不然她当时也不可能会舍得放弃一切,也要跟我来到北歌。但是世子现在不相信我,若是我现在就这般说的话,你心底未免也觉得我有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嫌疑,所以——再等等吧。”
等?
扶祁坐不住了:“等什么?”
“等知道一切实情的人赶过来,等你相信的人跟你说子春都经历了什么。”
扶祁皱起眉。
他听得云里雾里。
但是顾渊鸷的神色实在太坦然认真了,就好像秦衍真的对陆汐颜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可偏偏顾渊鸷却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再问,却就只道:
“明日,我会将他完整地送回扶家。”
说罢,就离开了。
扶祁怔怔然地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而那边,扶子春在原地等了很久却也没等到扶祁去而复返,她揉了揉自己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还是先回家去吧,下一瞬,耳朵就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耳朵处是异常毛绒绒的温暖触感。
寒风顿时消散。
眼前是秦衍异常俊美的脸,他浅笑着问:“耳暖用着可还舒服吗?”
扶子春凭手摸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但是能感觉得到耳暖异常温暖舒适。
必价值不菲。
她有些不好意思:“多少钱?”
“不多。”
“可是你没有北歌的银钱,你怎么结账的?”
难道是又随身抽出来了什么项链玉佩什么的吗?
“扶祁给的。”
“……”
闻言,扶子春即刻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扶家的钱。
那她收下这耳暖也无所谓了。
“怎么在这寒风口里站着?”
扶子春看向秦衍的眼睛,只能看到天地苍茫间她自己小小的身影。
她没忍住好奇问:“我很像你的妹妹吗?”
秦衍稍微一怔,“你知道她?”
“听我兄长提了,兄长说我跟她很像。”
“是像。”
一样的明艳恣意。
扶子春再问:“所以你百般地照顾我,是因为我像你的妹妹吗?”
“不是。”秦衍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否定,他说,“照顾你是因为喜欢你。”
扶子春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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