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就陷入短暂的僵凝中。
扶祁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胀痛的眉心,抬眼对上顾渊鸷后知后觉的懊恼表情,一时间只觉得他蠢笨至极。
什么话都往外说?
嘴上就硬是没有个把门是吗?
片刻后,秦衍将顾渊鸷这些气急败坏的话在脑袋里悉数过了一遍,他眯起眼眸,晦暗眼眸里却满是幽深:“什么叫她跟你在一起时,比跟我在一起时好太多?什么叫做她起码不用夜半时分被噩梦惊醒,也不用整日怨天尤人消瘦身形?”
“二皇子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说,子春姑娘曾经跟本王在一起过吗?”
……
“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冷血薄情,她如果跟你在一起只会受罪。毕竟,她跟你才相识几天啊,就已经遭遇了那么严重的火灾,甚至于今天只是吃饭,都能吃到东西过敏,以至于如今还昏厥不醒。”顾渊鸷冷冷地偏过视线,讥讽冷笑:“子春现在是我的未婚妻,甚至就算之前不是我的未婚妻的时候,也跟你有云泥之别,她怎么可能会跟你在一起过?”
顾渊鸷的这些话才像是能说得通的。
毕竟扶子春现在是顾渊鸷的未婚妻,甚至就算她不是扶子春的时候,她也是陆盛渊的嫡女陆汐颜——是他的皇侄秦煜辰的瑞王妃。这样就导致于,无论她是陆汐颜后还是扶子春,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和他有过什么故事。
可是……
秦衍步步逼近:“可是你刚刚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是你自己断章取义。”顾渊鸷冷声说罢,近乎逃避似的抬腿就要进屋,被扶祁拦住,“子春刚睡着,这个时候你不能进去吵扰她。”
顾渊鸷抿起唇,眼眸深处有稍纵即逝的躲闪和惊慌,他现在的心情极度不稳定,所以绝对不能继续再跟秦衍僵持,否则绝对会被秦衍撬出来许多秘密。
他便也不给秦衍再度发问的机会,就匆忙以要去给扶祁重新挑选鱼缸的借口,而转身离开了。
他步履匆匆,甚至途径满是水的游廊转口时,还差点脚下一打滑摔个踉跄。
……
目送顾渊鸷走远后,秦衍垂眼看着满地的水,还有那几条离了水还在疯狂蹦哒的色彩斑斓的鱼儿。
秦衍看向他的挚友,扶祁。
问:“本王是不是真的忘却了一段记忆?”
“……”
扶祁不想说话。
“本王之前就好奇,眼下正是新年,本王为何不在大晟皇城忙着处理繁琐朝政,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北歌?但是紧接着的事情一桩一桩太过急促,本王便也没有多想,现在——你能不能说一句实话,本王到底是怎么来到北歌的,本王是不是,也真的丢失了一段跟扶子春相关的记忆?”
“……”
啧。
扶祁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恨不得现在就跟顾渊鸷打个你死我活——你跟秦衍打架就打架,嘴上为什么没有个把门?没有个把门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却还捅了篓子不知道善后,却还直接就跑?这残局丢给他,要他怎么解释?
扶祁认真思量半晌后,抿唇道:“对,你的确丢失了一段记忆,但怎么能让你将其给想起来,我不知道。”
“那……”
“你也别问我你之前跟扶子春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说。”扶祁烦躁地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在意识到你丢失一部分记忆后,我就给流风通了信,按照行程来说,他应该很快就能赶到。如果你真的特别想知道自己丢失的究竟是哪部分的记忆的话,就去问问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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