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响,扶子春看到桌上摆放的茶壶都被震倒了,茶水淅淅沥沥流了满桌,茶盏也被他这一掌惊到,摔在地上都悉数摔了个粉碎。
“……”
扶子春突然想起来扶祁的鱼缸。
太惨了。
她突然觉得她跟扶祁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太惨了,顾渊鸷他上辈子也一定是拆家上瘾的二哈吧?
弄坏了扶祁的鱼缸竟然又来毁她的茶壶茶盏。
顾渊鸷原本还正沉浸在自己的愤怒嫉恨中无法自拔,结果,抬眼就对上了扶子春那心疼复杂的眼神。
他稍微顿了顿,心道应该不可能吧,扶子春总不可能是在心疼这茶壶茶盏吧?但他还是短暂地抽离出自身愤慨的情绪,哑声宽慰道:“我会赔的。”
然后顾渊鸷就看到扶子春就又陡然高兴了起来。
原本在她眉眼处堆簇的阴云,也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瞬间烟消云散。
她眼睛明亮起来。
又去看他。
闪闪发亮的沁水眼眸异常认真,但顾渊鸷却总觉得有点奇怪,他认真地将扶子春来回上下打量了数遍,终于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你想不想嗑点瓜子?”
是了。
现在扶子春这模样像极了巷口街角里,那些总是成群结队出现的热爱八卦七嘴八舌们的妇人们。
但有一点违和。
双手空空。
于是,顾渊鸷这般问道。
扶子春没听出来顾渊鸷言语下复杂的情绪,相反眼睛还更加明亮了些:“哟,你带瓜子了呀?”
“……”顾渊鸷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没有。”
“……”扶子春瞥他,“你还说?”
“……”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顾渊鸷也意识到,这招卖关子吊胃口在扶子春这里很有可能行不通,他也不再故意渲染气氛,轻咳了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扶子春。
“给我的信吗?”
“嗯。”
扶子春接过信件,看到上面明晃晃地写着:“陆汐颜收”。
她眼睫稍稍一动,顾渊鸷以为她在疑惑,就介绍道:“你在是扶子春之前的身份,是大晟皇城里陆盛渊丞相的嫡女,陆汐颜。”
扶子春知道。
秦衍说过。
但她疑惑的是:“这封信谁写的?”
“你的兄长。”
扶子春皱起眉:“我兄长是扶祁。”
“这是你在大晟皇城的兄长。”
唔。
扶子春刚想打开信,又想起来了疑点:“可是不是说陆汐颜是陆盛渊丞相的嫡女,但是陆盛渊丞相只有她一个女儿吗?这又是哪儿来的兄长?”
顾渊鸷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
“哇喔。”扶子春没什么表情地惊叹了声,又小声嘀咕道,“这怎么遍地都是哥哥,我到底有几个好哥哥啊?”
顾渊鸷:“……”
唉。
老实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挺想知道的。
很快,扶子春的注意力就被信给吸引了,原因无他——这个字写得着实是好看。
秦衍的字稍显凌厉锋芒,但来者的字却异常舒缓飘逸,又不失风骨。
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缓了。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颜儿,我先前不知你在摄政王府究竟受得是怎样的磋磨,身为兄长却没能保护好你,我很自责。”
“但是颜儿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兄长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不过我听闻摄政王又赶去北歌了,你还好吗?他还没有抓到你的吧?”
“兄长知道你还爱慕秦衍,可是兄长也想告诉你一句话,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执着,凡事,切记不要心软,不要重蹈覆辙。”
“北歌二皇子能替我保护你。”
“我心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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