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一点都不敢上前打扰,自家那看上去情绪低落像是陷入自闭状态中了的王爷,但是他看着看着又觉得揪心——肯定是在王妃那里吃了闭门羹吧。
啧。
流风又搞不懂了。
先前王爷搞不定王妃,现在居然还搞不定。
永远是输家。
被王妃挤兑得冒雨蹲在墙角里拔草,都不敢跟王妃直接说明真相。
憋闷。
流风看不下去自家王爷这副委屈模样,也看不得爱人错过,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赶去了扶祁的院子,准备和扶祁商量一下。
“王爷和王妃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情比金坚,他们俩就像那比翼鸟和湖上鸳鸯,这些咱们在王府的时候可都是全都看在眼里的啊,但现在他们记忆出了点问题,正是需要咱们从中帮忙的时候。扶祁,你舍得看他们就此分别此生不见吗?”
扶祁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扶子春给他的那本古籍医书,闻言,淡淡应道:“舍得。”
“哎你……”
“再说了,你说的也未免太夸张了些吧。”扶祁试图用扶子春的话来搪塞流风,“北歌和大晟虽然相距挺远,却也不至于说只要分别就必定此生不见吧?有心之人,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总能相遇重逢。无心之人,就算同床共枕也会心生异梦。”
“但再有心的人,若是不努力也会错过,这样一来平白浪费耽搁很多光景啊。”
“好事多磨,我劝你不要急功近利。”扶祁拍了拍急得仿佛那热锅上蚂蚁般的流风,整个人就仿佛是那坐化了的神佛似的,波澜不惊地补充道,“更何况,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们都不着急呢,你又何必上赶着去撮合?”
“可是他们现在不是都失忆,被迷雾遮住眼睛了吗?”扶祁的淡然冷静却并没有安抚到流风,他反而更加焦急焦虑,“他们当局者迷,咱们旁观者清,咱们哪儿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哦。”扶祁却还是一派淡然冷静的姿态。
他不再说话。
只安静地选择继续看书。
流风真恨不得把医书给他抢过来,逼着他赶快正色跟自己商量,但想了想自己打不过他——其实也不是打不过,扶祁虽也略通武功,但他主要精通的还是医学,可若是真的跟他动起手脚来,谁都不知道他的手是对着你马到穴位来的,很有可能当即就卸了力道被痛得满地打滚,或者哭得鼻涕眼泪哗哗地却还不自知呢。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太不体面了。
扶祁胜之不武!
但流风不敢抗议。
所以即便是再度不甘,流风最终还是磨了磨牙生生忍住,无奈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倒是想个主意啊,毕竟咱们也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顺其自然就好。”
“那不还是干等着吗!”
扶祁理直气壮:“对啊。”
“……”
流风被噎住了。
他憋闷地叹口气,又觉得心塞,“不过这样感觉也还好,起码王妃看起来好像挺开心的,之前她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好像总是在愁,等到后来甚至跟王爷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了,最后还选择跟北歌二皇子合作也要逃离大晟……”
一直姿态冷静的扶祁听到这里时候,没忍住额间青筋都随之重重跳了一下。
他皱起眉。
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振聋发聩的话似的。
“你说什么?她之所以会来到北歌,是她自愿跟顾渊鸷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逃离摄政王府,逃离秦衍?”
“是啊。”流风吃了一惊,又忐忑地问:“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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