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扶子春真的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忽悠进去了秦衍的房间后,三笠藏匿了眼底的深意,笑着将还在疯狂发牢骚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翠儿,给哄劝回了佛堂。
“那灯是给王妃积攒功德的,可不能灭。”
“我去守着。”
等翠儿也离开后,屋内的流风很快也被扶子春给“请”了出来,流风无辜地挠着脑袋,抬头跟正坐在游廊旁悠哉游哉晒太阳三笠四目相对。
“太阳多好,来晒晒吗?”
流风满脸懵:“你还有心思晒太阳?”
“怕什么,她走不了。”
流风怔了怔,回眸看向已经被扶子春重重关上的门,电光火石间,他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问:“你现在确定相信她就是王妃了是吗?”
“嗯。”
流风松口气,又忐忑地问:“那你知道她是王妃了,还敢威胁她?”
三笠云淡风轻地轻蔑瞥他:“怎么,难道你跟她讲道理,就能留得住她?”
“……”
流风顿时想起来了在北歌王城的事。
王妃看他的眼神颇为冷漠疏离,拒绝的话语也说的异常平静残忍。
嘤嘤嘤。
他家王妃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过他啊。
流风有些忐忑地坐在了三笠旁边,惊疑不定地问:“所以,玉树他真的没事吗?”
三笠笑了笑:“不知道。”
“你……你疯啦?”流风惊讶地瞪大眼睛,声音也陡然拔高,愤怒地质问,“知道这事了,那你怎么还能这般神态自若地晒太阳?干什么呢!这时候还不赶快去救他……”
“我不知道玉树有没有事,我也没有那能耐将他从贤王的手里救出来,但是——我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一个人了。”
流风犹豫着问:“谁?”
……
丞相府。
在听说了白日里悯心堂里起的纷争时,徐与安已经沐浴更衣后,只坐在窗边无意识发愣的时间了。
他眉头瞬间紧皱:“摄政王和贤王近期矛盾激增,悯心堂的纷争表面上是因为寒毒发作而在抢夺医者,实则却各有心机。不用理会。只是那个突然冒出来自称医者还要给摄政王治病的女子,倒是听起来有几分来历。”
“属下探查得知,她应该就是普通医者,曾受过悯心堂的恩惠,今日是特意带着她的弟弟来寻医问诊的。”
徐与安皱起眉,察觉到了其中错漏:“她自己都自称医者了,还带着她的弟弟来悯心堂寻医问诊?”
“属下,也觉得奇怪。”
徐与安屈指在桌上轻叩了几下,若是只有这件事倒是也并非特别奇怪了,毕竟就算略懂岐黄又如何呢?世间多的是疑难杂症,却也多的是天外有天。但奇怪就奇怪在,明明是这个女子突然从半路杀出来搅乱了那场混乱局势,但摄政王却并未动怒,相反还借着此事将女子给带去了摄政王府……
至于那女子生病的弟弟,却被贤王的门客柳予屏给私底下悄悄带走了。
为什么呢?
徐与安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是现在他想明白的只有,既然秦衍将那女子带进了摄政王府,根据贤王的习性,他必定怀疑女子和摄政王是同一阵营的人,那么女子的弟弟落在贤王手里,则必定是凶多吉少的。
啧。
他虽然还没搞明白这其中恩怨纠葛和具体缘由,但现在却已经有当务之急摆在眼前。
先把女子的弟弟救出来。
从贤王手里。
徐与安正在犹豫该如何下手才最为妥当的时候,贤王府门客,抓走女子弟弟的柳予屏倒是先对他送了一封请柬,说邀他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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